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他跟他一起溺亡。

但那都只是如果，那都只是好的幻想，是泡沫，是虚无。

她转学跟他同班之后，他扫墓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了，他格内向，戒备心也，而且这期间经历了那么多年，他也早已养成了习惯——有什么心里话，与其跟活人分享，不如跟死人诉说。

跟她母亲无关，真正留在他心里的，一直割舍不断忘怀不了的，还是前这个哭笑的小女人。

“所以你别判我死刑，我不能，我也绝对不会甘心……让当年的一桩事而改变了你和我现在的关系。”

人生都是个圆，画来画去，最后只会让人忘记了起和终。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他也是从那一次才开始悟到，这个世界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

或许他已经解开了她的疑惑，或许她母亲的死，责任也并不在他上，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个疙瘩化解不开，或许那无关乎从前也无关乎以后，她心里清楚，她只是怕了，因为这一次次的惊天动地而一次次心惊胆战……

两天前，夜半时分，苏黯就是那样回他的。

他救人是他的选择，是他的判断，或许换到今天，他会改变当时的想法和判断，可她的母亲那时候已经是一个有足够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救与不救，都是她一念之间的选择，而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替代得了的。

家的压力，他所有想发的东西，他一字不漏，全都倾诉给了她的母亲。可是人不可能一辈活在过去，他曾经的鸷，曾经的愤慨，都在遇见她之后，烟消云散，生活也随之有了转机。

“我承认你后来转学的时候，我最开始对你有好，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或许他们两个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冷静一下，给她一段时间

但一个死去的人，留下的只是印象，印象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就像白沏茶，越冲越淡。

他很清楚，也很清醒。

人，没办法替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选择。

“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

“我把你母亲当朋友。”

“顾曳，你真的非我不可吗？”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所以她打开钱包的那一瞬，他一就认了她。

——一个能牵扯他情绪，让他也变得哭笑的小女人。

他是间接造成了她母亲的死亡，如果他遇上了一个理想主义者，那个人会告诉他，如果她母亲不救他，不救那些孩，不跟着他下，那她后来也不会溺死。

“别恨我，苏黯，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对不起你母亲。”上岸之后他第一时间拨打了120电话，他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就算他当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重新里继续救人，凭他当时的力量和力，他也不可能把她母亲救上来。

那个在生死关拉了他一把的女人，因为他的冒失和冲动，丢失了自己的命。他忏悔，他内疚。所以他国前的每个月都会到她坟前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