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在那里，津禾，国，波士顿，他是在和纪津禾打电话吗？

她开着车，目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宋堇宁的情况，太安静，也太过顺利，她心中反而比刚知他不见时更加不安。

“津禾？”惊喜的声音，踏半步的脚定在原地。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办法，用自己的，用自己的命，去赌父母的不忍心。

“你好，我叫徐智。”

旻雯搂上了车，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

手拨着门绿植的叶，他想着要不要先回去。

心理医生治不了他这样的人，他没有活下去的望。

“......”

漫天的大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嗯。

陌生的字，和纪津禾完全搭不上边，却又无比清晰地现在谈话中。

时隔大半个月，宋堇宁第一次离开病房，缺少光照的肤在光下呈现着不健康的白，他被宋疑带着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你看，没用的。

他轻轻了鼻，空气里除了刺鼻的消毒味儿，还有上散发的alpha信息素的味，完全标记后，她留给他的就只剩下这个了。他蜷缩在床上，靠着这比纸还薄的信息素撑到现在，也受到它在一一变淡，等它有一天彻底散去的时候，他离死就不远了。

“啊，你说你的病例吗，我还收在书架上，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寄过去。”

神状态不好可以找医生，但行洗掉完全标记的代价很大，更不用提他全心的抗拒和排斥只会加手术失败的风险。现在就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上，也没人能迫他洗掉。

“请问你是......”

找人......

“嗯......”那个医生看着他的心理报告若有所思，几分钟后找了宋疑单独谈话。

“妈，我说了，就让时间去消化一切吧。况且阿宁现在的不是一一好起来了吗？他好不容易恢复成现在的这样，万一到国后那个人又了什么事刺激到他怎么办？我知你是担心他的神状态还有完全标记，你放心，我会找人好好劝劝他的。”

他不断安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倒数再见到她的日期，否则面对这样漫长难熬的日，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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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再等几天就好了。

什么心理医生......什么病例......

“喂，你好。”温的嗓音响起，是那个心理医生，好像是叫徐智吧。

空气中的味实在奇怪，他没忍住，眉轻轻拧了拧，走到走廊透气，然后就听到了这辈最后悔听到的话——

暴风雪停了，地上的冰也化了，到都是枯枝烂叶。

宋堇宁想的没错，从这天开始，监视严密了，控也变多了，父母是担心他想不开，而宋疑是不想让他再去国找纪津禾。病房外增加了摄像，全天都有医护人员跟着他，看到他稍微一个举动，就算是伸手喝杯都小心谨慎得不行，担心他下一秒会把杯摔碎了，然后割腕自杀。

呵......宋堇宁看到他们提心吊胆的样忍不住冷笑，但笑不来，僵的嘴角动了动，好沉，好重，已经忘记笑是要怎么的了。一天一天好起来，神却在一崩溃，好像光是活下去，就已经消耗了所有力气。

宋堇宁一个人坐在治疗室里盯着书架上成堆的病例发呆，说实话这里的空气也不好闻，而他上现在也几乎闻不到纪津禾的信息素了，烈的求生望压得他难受，像一包千斤重的沙袋，就悬在心，只等神的那弦崩断，最后“轰——”，分崩离析。

帮他行心理疏导的是个长相和蔼的中年alpha，带着黑框镜，笑起来很有亲和力，问了他很多问题，他脑已经混沌，答得七八糟，那人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一副难办的愁闷。

到那时候，就是宋疑再不愿意，也得把他送到纪津禾边。

这能有什么用，他想，无数次的治疗都比不上纪津禾的一个电话，甚至是一条来信。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现在在国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好啊，波士顿那边的心理医生或许在这方面更有研究。”

后面说了什么，再也听不到了，宋堇宁已经忘了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冲诊疗室的，只记得书架上的病例被翻得一团，他一层一层地扫过，最终在第二层的边上找到了那份写有她名字的档案袋。

—

周旻雯把这些都看在里，心疼后开始动摇，宋堇宁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时，听到过她偷偷拉着宋疑小声商量，说不然就让他国去见那个alpha一面，面对面把话讲清楚了说不定心里就不惦记了，但宋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理由很充分。

他没睁，听着宋疑笃定的语气，不知她又想什么。

一天，两天，日慢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