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笑说：“只怕不是侍候娘娘，还在那里偷看万岁爷哩！”

没有商贩会和顾客讲这么糟糕的故事，他认定你是来逗他的了。

你有顾珵的令牌，去哪都畅通无阻。不过今天有个缘故不能戏，当今皇帝有个从小用到老的老太监，情极，这个老太监过生辰，皇帝就送了一份特别的礼——赐了一个女给他妻。戏班一半的人都去老太监外的府上演了。

“就这个。”帝王佳人，妙得很，你如捣蒜。

退到台边婉转哀怨唱尽：“伸手摸他儿边，不见。”

“大人。”他坐在你上，垂着脖轻轻：“小人虽不算男人，但也不是女人。大人有时，会让小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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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典小声：“长生殿是唐朝大明的殿。传说唐明皇和杨玉环曾在此幽会，应是后人据此编了戏曲。”

“大人，你……”邓典语：“你怎么老看这些靡靡之书。”

大约猜到了你在中掩去了份，他如今也跟着内侍们喊你一声大人。

少年抿了抿，勉：“嗯。”

你清了清嗓，“这个嘛，很久以前，有个小国，国王死了老婆，新娶了一个金发碧，肤比溪纱还白的丽王后，就像你这样。”

她的兰指一太监肩：“每逢小监在阶前，相缠。”复又掩面：“伸手摸他儿边……”

女：“我们侍候娘娘洗浴，有甚兴？”

还和我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昆仑故事呢，小典就不想听听看吗？”

邓典已听得神，你长长换一气：“王后在他装睡后偷跑去了。国王就拿剑追上去，发现王后跑到一个海边的窑里。他借着月光看到，肤白无比的王后居然在伺候一个又黑又丑的昆仑乞丐。乞丐拿鞭她，她就去吻他的脚。一会污秽的言语咒骂国王，一会用炽烈的语赞乞丐，把漆黑的昆仑乞丐全都亲吻一遍后，昆仑终于脱掉了衣服，掰开了王后柔弱的双……”

“不，这是个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你严肃：“就在这时，国王走了来，一剑死了乞丐，又一剑死了王后。然后新娶了不漂亮但贤良淑德的老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以为什么？”虽然你是有些贪玩，他又漂亮得像瓷娃娃，或逗或摸不释手，可绝没有把他当玩的意思。表情也不由郑重起来，“你不喜同我玩闹吗？”

你把面放到桌上，“这个送给你，我那还有很多。”

邓典脸刷白，你不懂戏，奇怪地说：“太监里当然没东西了，这女真善变，夜里无聊就跟人相缠，缠完了又嫌没东西，你说怪不怪？”

不是第一次被你说肤白，邓典垂下睛，“大人又在打趣小人了。”

你他秀气的颊，“那可不行，我们已经是了哦。”

戏班的两个小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一些的那个怯生生开：“《长生殿》排得尚可。”

邓典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净时年岁更小。挨了那一刀，不过去的去了鬼门关，剩下的了朱城，当人下人。

“哎，不是，真有这个故事。”你吞了，连茶都没舍得喝，加速说下去：“但是成亲几年也没有孩。国王就奇怪啦，怀疑王后给自己喝的补药有问题，有一天晚上，他刻意没喝药，果然发现……”

整个大明只有万岁爷一个男人，女是多么寂寞。演女的小旦哀怨侧脸，娓娓唱来：“自小生来貌天然，面。娥殿里我为光，归殿。”

“没生气。”他说话事都是轻轻的，像三月的夜雨，“大人说吧，小人想听。”

“没关系，不拘什么戏，就作你们擅长的就可以了。”你随意地摆摆手。

“不是。”他急忙抬脸，尾微微发红，囫囵把嘴边的话改掉，“小人只是以为…以为大人愿意和小人朋友。”

“可以呀，如果你多陪陪我的话。”你拉起他，“走了走了，陪我去看戏吧。小典知风送意楼怎么走吧。”

两名女偷看唐玄宗与杨贵妃共浴，一名太监上前调笑：“们看得兴啊，也让我们看看。”

他脸白得可怜，两只黑曜石一般的睛睁得大大的，活像一只小狗。你忍不住把他拉到怀里，柔声：“好啦，没意思就不看了。你该多晒晒太，手总这么凉，我还以为是戏本里的玉琵琶跑来了。”

汉皇重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一朝选在君王侧。一番唱念，不知不觉就到了《窥浴》。

“大人，”邓典犹豫着，“如果还要把其他面送人，可以不和他们说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