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疾言厉，但神情不算松缓，除了一句“辛苦”以外什么都没有说。

医院里，叶离离双臂叉抱起，不疾不徐踱到王照安面前，脸上没有笑意，圆睛也失去了亲和。

他切换过输法，用T国语给阿九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周广陵划开短信页面，对阿九发的最后两条短信是下急求助快捷键后自动发送的求助信息和定位，另一条只发了“过”两个字。

王照安不敢再对视，向电话另一端的阿九说过一句，然后问周广陵：“没事了吗。”

方才周广陵全发抖，对存活的渴望驱使他慌抓寻，脑袋碰上她的膝盖，不断向她凑着。她瞟一手机屏幕，又看看一旁扔着的肾上素笔壳，终于顺着他的力气伸手揽过他枕在自己上。

“阿九叫了救护车，就快到了。”她安似的轻拍他的后背，“你别怕。”

后怕和懊悔在脑搅成了一片茫然，以至于她连他什么时候睁开了睛都没有发现。

王照安顿时心虚无比。

“你就是这样念他的好？”

她靠墙坐在地上，目光想从二楼围栏对面的窗投去，又被玻璃的反光挡了回来。

他依然没办法开说话，只是了。

层层虚汗浸了他的发，一小片汗渍沾在她的睡裙和手指上，发凉。直到他挪了挪脑袋，她一低发现他浑浊的神，似乎很复杂，又似乎很空。

过了几分钟，他逐渐恢复了清醒的神志。

不久，救护车鸣笛赶来，阿九也随后到达。

周广陵对生过，轻则咳嗽气，重则休克。好巧不巧，王照安晚上带回去的心里放了生酱，可是心陷还调和了其他的料，王照安都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提前知料表，她也分辨不生的味。

等到发觉危险，已经来不及走到楼下去拿抗过药和肾上素笔。周广陵摔在地上，咙阻着说不话，发送过短信后很快便没了知觉。

她叫他的名字却没听到回答，心里就以为稳妥。然而现在才想到，万一他只是看不到说不，却将她仓促收拾东西跑下楼梯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呢。

事情撞上了一寸劲。

她喂给他的心，他只尝了一，也没觉得有异样，走在楼梯上时过才突然发作。

周广陵被急救人员抬上救护车，王照安则坐在阿九的车里随同前往医院。

他手臂在侧摸索良久，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在他解锁手机的时候，王照安偷偷瞄着，看到了来自阿九的未接来电，时间正是他给她打电话的前一分钟。

这样的气氛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