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广陵像看不见她一般，只顾着和勖、秦山、果果他们说笑。

她从加聚会开始就没有自在过。周广陵没明确说过两人的关系，今天在场的人看起来都在他的小圈里，让她觉得自己和唐果果类似。可是在牌桌上他又不太理她，又好像她只是唐果果的朋友，和他毫不相。

“咳，本来就顾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而且我都退学了，哪知这个。”唐果果回答得漫不经心，说完又将油烟机调到更一档。

“啊？”

“没事、没事…不放盐也好吃的…”

唐果果专心添着调料，“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导师姓赵，院里就她一个社会学的。”

唐果果千呼万唤，终于把人从牌桌上都叫了下来。勖一坐在唐果果边的位置上，王照安从厨房拿餐回来正好看到，愣了两秒，不知自己还能坐哪。

“你这么喜这菜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吃饭啦！”

王照安也很心虚：周广陵平视着看不到阿九的脸，却能轻易看到她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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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偶尔相碰，彼此都很尴尬。

王照安用力往回圆，尴尬直到她帮唐果果将餐厅收拾净都没有消散。

闲坐了近一个小时，王照安看着唐果果一个人利索地完成了六人份的晚饭，丝毫搭不上手。只有在饭菜都锅后才有帮忙端盘的机会。

王照安早就发现了，但这是最近的菜，所以凑合着一直吃。她没想到果果会这么直白地来，一时手足无措，神在席间飘了一圈。周广陵轻轻翻了个白，嘴角撇着。阿九面无表情，扫光碗里的最后一小团米。勖和秦山本不加遮拦，大声地笑。

王照安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回答，唐果果面复杂地开说：“这个菜——我忘了放盐。”

阿九对周广陵的脾气一清二楚，自从发现他对王照安变了态度，阿九就极力避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生怕他哪一时不痛快，要拿自己撒筏。

直到大家快吃饱时，唐果果无意夹了一筷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说：“安安……”

然而六个人坐一张餐桌上，还是让王照安左右为难。她在周广陵对面，而阿九自觉地坐在了周广陵同侧，她只要抬就难免瞟到他上。

“好吧……”王照安说，“你们院‘家大业大’，是不一定能把教授认全。”

王照安一边听着他们说着她半懂不懂的事情，一边闷夹着面前的一碟凉拌小菜。每次只夹一丝，却用这一菜来下好几饭，保证自己在有饭有菜的状态下持续咀嚼。

“哎，你坐那去！”唐果果把勖赶到对面，把位置给王照安让了来。

有个同学也是读社会学，他跟我提过江教授的研究方向，有意思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之前的也是这个方向，所以就想起来了。”

“那江教授风评怎么样？有个学妹想考他的研究生，找我来问，我都不清楚，也不好意思再问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