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

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

不久前，牧绅一将徐佳佳关于“警察内部有内奸”的猜测告诉了牧哲哉。

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市长大人对此事十分重视，联和警察部门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查。

调查结果喜人，两名警员被揪出来，报告上列举了他们串通地痞流氓，充当犯罪分子保护伞的罪行。

原本牧哲哉还很高兴，可就在刚刚，听完徐佳佳所提供的信息，他如坠冰窟。

什么山口导演，什么赌场，什么逼良为娼，警方的报告上只字未提。

他并不怀疑徐佳佳带来的消息真实性，与那些推两个基层警员来糊弄他的警方高层相比，眼前的小姑娘神情恳切，所提事件的时间、地点以及涉事人姓名都清楚明了。

她根本没有理由用这种事来骗他。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是绅一的女朋友。

牧哲哉虽然工作忙，大儿子住院期间都没时间去看望，可每晚睡前也没少听老婆提起这个叫做中岛祐希美的女孩。

他相信她。

良久，市长大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所以，警方内部仍然有叛徒。”

“是的。”徐佳佳坐在牧哲哉书桌另一侧，表情严肃地点头，“而且，恐怕叛徒身居高位。”

牧绅一坐在她身侧，皱眉望向牧哲哉：“父亲，您准备怎么做？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您找的是荒木伯父，难道他……”

荒木一郎，时任神奈川县警警部，是牧哲哉大学时期的前辈。

牧哲哉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荒木一郎是当初同期中最聪明的，洞察力敏锐，大学时期就帮助警察破过大案，被同学们戏称为“福尔摩斯”。

以他的水平，不可能挖不出藏在最深处的蛀虫，除非……

他就是蛀虫之一。

牧哲哉脑中浮现有关荒木一郎的诸多画面：他袖子下露出一角的金色腕表；他妻子的鸽子蛋钻石戒指；他远在美国留学的女儿寄来的照片里昂贵的超跑……

有些事情，其实早就有了蛛丝马迹。

有些人，或许早就烂了。

牧哲哉拿起桌上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现在有没有时间？到我家来一趟。”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出现在牧哲哉的书房。

“这位是马缔先生。”牧哲哉介绍道。

这位马缔先生本人与他的姓氏（majime，认真的意思）完全不搭边，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鼻梁上的眼镜也被摩擦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