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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联络救援后就直接进入了医院的中心控制室,他在控制室准备破解叛党操控埋藏在医院的爆炸装置时,有人闯进来,用手术刀直接割破了他的咽喉和动脉。好在科研院之前已经更新了植入每位科研员大脑的保护芯片,救援队将他送至医院时,仪器显示他的大脑仍然没有失活…….不过现在情况并不乐观。”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脖颈处骇人的伤口已经被缝上,变成一道蜿蜒狰狞的疤痕,与他清俊斯文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头部被许多根半透明的细长管线连接至一侧的监测仪器上,象征大脑活性的波纹以微小的幅度起伏。
八位德高望重的科研院教授们都围在病床边,为首的兰德院长凝神听着负责照顾周文远的研究员的说明。
他本来正携带团队在联邦各区的科研院分所进行考察,形成尚未过半就听到意外发生,急匆匆地中断了原有的安排,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回到首都星。
特殊培育部门长大的科研员们,一直都是联邦最重要的技术资产,任何一个人意外死亡都是联邦无法估量的损失,更何况周文远一直都是默认的下一届院长候选人。
尽管周文远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口,但这处伤口却极为致命,从被带回医院至今的十几天里,大脑活性一日不如一日,和他对话,也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从昨天开始,医疗负责人已经开始跟科研院的人员开始委婉地进行谈话,但科研院里没人敢直接做决定,只好惊动在外出差的院长。
有教授建议:“文远这次离开科研院前,刚好完成了「镜面项目」的数据更新。他一直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参与者和支持者,不如趁这次……”
镜面项目是一项通过长期监测、记录和模拟科研员们的大脑信号,并且将这些信号转为特定数据群保存入库,作为科研员们的数字复制体而存在的。
它最早就是由周文远在一次安全会议上提出的设想。会议上,仅仅十六岁的周文远提问:“当一个人在照镜子时,镜子里的人在想什么?”
接着,他答:“镜子里的人在想同样的问题。”
这是第一次有人提出“具有完全相同的思维逻辑、思考能力和记忆的两个主体在本质上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主体”的激进概念,当时争议很大,但出于保护联邦技术资产的目的,还是作为一种最后手段立项了,并且被依照周文远的理论被命名为「镜面」。
兰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同意。这个项目目前仅仅进展到动物实验的阶段,不够成熟。轻易地用在人类身上很危险。”
他所说的危险,在场的其他教授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与其说害怕失败,不如说他们害怕造出一个人类无法掌控、无法理解的怪物。
兰德站起来,把所有人叫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上,他缓缓看了一眼在场的同僚们和后辈。
“文远是很多个联邦关键科研项目的核心研究员,从工作的角度,我们需要他活下来。但从长辈和同事的角度——你们要么给他上过课,要么与他共事过,多少也明白这个孩子的特殊性。他这样的孩子,本就比普通孩子缺乏同理心,他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需要产生情绪、感情的器官和生理信号。
“之后谁也不要再提镜面项目的事情,对外也不许提。我会亲自参与他的诊疗会议,他会醒来的。”
兰德话音刚落,医院走廊的尽头就响起细高跟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他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穿着挺阔西装的短发女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那男人左眼是义眼,一道狰狞的旧疤痕从左眉中部横穿眼部。
女人走进了,冲兰德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随后朝他伸出手:“兰德院长,您好,我叫谢贞渝。”
她身边的黑发男人也与兰德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