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倘若行事过了底线,则无法为自己开脱。
「我能如何,我又想如何?」
俊美男子神色冷峻,静默的凤目深邃,薄唇紧抿,下颌微微绷紧,疏离而倔强,竟有些像受伤的孩子。
宝知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有些可笑。
受伤?太子也会受伤吗?
她不关心他受不受伤,也不关心他难不难过,只希望不要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室内沉默许久。
宝知仰着的脖子都酸痛,正想心一横起身,便见那抿得有些发白的唇一张,露出红艳艳的内腔:“倘若……倘若先……”话未完,胜邪在垂花门处低头禀报:“殿下恕罪。郡主娘娘遣绿苏姑娘来寻宝姑娘。”
太子沉默了一会,道:“起身吧,既然外祖母寻了梁姑娘,姑娘自处便是。孤也该回宫了。”
十四岁的梁宝知只是悄无声息地卸了背上的紧绷,恭敬地拜别。
多年后,她闲暇时无意忆起此事,只因已做了母亲,后知后觉自己年少时的天真残忍。
但当年的太子未说出口的青涩心境她再也无从得知。
或许便是魇魔的预兆。
也许当时她做出不同的回应,后续发展便会不同。
可他们都知道,即便再给宝知一个机会,她仍会这般,不给他留下任何希望。
第二日,东宫赐了些进贡的茶叶,先送到决明堂。
在碧纱橱歇了一夜的宝知刚出庭院便遇见东宫遣来的小太监平云。
只见清秀的内监微笑道:“梁姑娘安。”
宝知道:“平云提督安好。”
平云忙道:“梁姑娘客气。”他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昨日吃醉了,倒扰了姑娘,故而晨起便送了最新卸船的天竺茶来给姑娘赔罪。”
宝知心中反而更警惕,面上一副感激不尽,对着东宫方向恭敬行礼:“殿下关爱!百姓福祉矣!”
接下来她草木皆兵,兢兢业业数日。
什么路遇成为锦衣卫还吊儿郎当的季小公子,双方友好交谈了一番,互相问候;什么宴客听闻贵妇们讨论陇西人礼数不周,竟由着家中未成亲的公子领着小妾在京中赴宴,侮辱门第,真是坠了她们的身份;什么京中又一风头正盛的第一美人魏家三姑娘宴客,叫宝知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雍容华贵、德才兼备、温良娴舒。
难道是她多想了?
宝知狐疑,不过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明日长泰郡主出阁宴定要把握机会,寻邵衍好好说道说道。
——
理一下皇家的关系
首先,郡主娘娘是先帝(嘉盛帝)的父皇的堂妹(也就是太子祖父的堂妹),是嘉盛帝的堂姑母 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