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聿生笑笑：“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看到了……”绘哽咽，“我看到了玛娜和玛琪。”

照片上，玛琪和玛娜压在一片废墟中，只半截，玛娜的手断掉了，整个脖血模糊，还有玛琪，明明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却比旧衣裳还要脏，血染透他清秀的脸，玛琪没有闭，微微垂着，还有更多的，和他们一样年纪的小孩以及大人，熟的不熟的全都埋在爆炸的废墟下。

这话说的，他怎么就不信，不过也没法，贺聿生嘴上好好依着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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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沉默。

对于他这样的人，炮火响起的每一秒都是令人愉悦的，每去一颗弹他就能多赚3刀，有战争才会有财富，母庸置疑地，这一次的苏丹内权战役他能够售武大捞一笔，会议上的协议已经签下，剩下的人死不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能不能离开，回东南亚回国都可以。”

上层控的人尽量伪装得善心，实际连一颗泪都不会掉，世界上压没有什么人权真理，人命同猫狗畜生无异，都是屠刀下的献祭品罢了。

男人朝不远的桌面扫了，看了个大概，收回目光。

绘愈发觉得难过，第一次，她觉得恍惚甚至怀疑，死亡这事情很常见，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死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最残忍的一。

贺聿生以为是她在害怕打仗死人，不过害怕归害怕这样冷静明显是有问题，而问题就在那一沓资料上，他没问，大手覆住她后脑勺摁在，一下又下顺平她的脊背，原本自持冷静的女孩慢慢开始瓦解情绪，手攥着男人衣角，颤抖。

他慢慢安抚着人，“我会让人把他们的尸安葬好，这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我们都没办法改变。”

贺聿生捧着她的脸，蜻蜓亲了又亲，这张脸越看越喜人，怎么都不腻，他半分诱哄半分认真：“等离开苏丹，想去哪儿玩？上学不用那么急，心情不好就散散心，不许憋着，我有的是时间。”

绘微微蹭他衣领，似在同意。他们无法些什么，这是政治的推动，绘很清楚这个理。

战争，不就是这样。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的人，怎么忽然就死了，不得不叹生命是如此脆弱不堪，战争又是何等残酷，再差一，有盼的日就手可及。

“不希望。”她将实话说：“钱是赚不完的，我知你有很多的产业，不会缺这一星半。”

“为什么？”

当然这理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也没必要让她知。

“看完了？”

可是为什么。

缓慢走到她边坐下。

“我讨厌战争。”绘定定。

“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了国，你还来苏丹吗？”她突然问得认真。

四周都是火把，那个小巷塌掉了，连带着他们的家也不见了，一整排的房都夷为平地，散落的不少照片她见到那盒橙的熟悉包装。

女孩晃晃脑袋拒绝，“回国吧，我落下太多东西了，而且这段时间去的地方也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