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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忽然停下,孟真连人带麻袋被抱上另一台车,然后顶上的封口拆开,重见光明。
面前的人是白岑。
孟真怔怔的,第一次没有扑进他怀里,没有拥抱他。
她吓得不轻,神情惊慌像迷途的羔羊。
白岑抬手想要摸她的脸,“什么时候醒的?”
孟真缩着肩膀躲开了。
她在害怕。
她眼睛红红的,原本气血充足的脸蛋像纸一样惨白,嘴唇没有血色,干燥得开裂起皮,全身轻微发抖,咬紧牙关发颤。
白岑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她眼尾的泪珠,“抱歉。”
她抬起脸,满脸泪水,声音细细的, “为什么?”
为什么狠心杀她?
又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良心发现?
孟真想要质问的,但是忽然不敢问了。
外头真的是深山老林,荒山野岭,停车的地方看不出有路的痕迹,左右的杂草有一人高,唯一的照明是前后两台车的远光。
她僵着身子,让他吻。
细密的吻温温柔柔,落在她的眉心眼角,鼻尖脸颊,然后缓缓落到了唇,轻轻碰触又重重吮吸,探进了她的口中,勾住她的软舌含住了,吸取她全部的津液。
是不是吻过之后就要杀她灭口了?
白岑双手抱住她,慢慢抚摸她的后背。
他的胸膛宽厚心跳有力,寒冷的夜里向她输送滚烫体温,熨得她身心舒畅,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身上让人安心的香味。
姿势太温柔,气氛太甜蜜,肃杀的夜里多么不合时宜。
孟真哭出声,没忍住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她咬住下唇,恨自己懦弱无能,千言万语堵在心中,好不容易忍住了抽泣,疼痛的咽喉只能滚出两个字,“哥哥”。
她想说,哥哥别这么对我,想说以后会劝爸爸妈妈对他好一些,想说如果他想要公司,她不会和他争的。
可是她除了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伤心欲绝哭断了气,一个字也说不出。
真是没出息。
白岑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搂进怀里。
他好像也很难解释清楚,低头亲吻她的唇,不断说,“别害怕。”
王克关上车门,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问:“白总,现在回去吗?”
保镖的车已开出去有一段路。
那帮人半夜绑架孟真,白岑为了引蛇出洞,撤掉别墅的防备,半路制造事故拦路,截停那台车。
事故是小型剐蹭追尾,但几台车连环相撞,每台车里都是壮汉,下车也不讲道理不谈赔偿,先动手拉住人打了再说。
乡道上没有明亮路灯,也没有高速巡查,黑灯瞎火里换掉了那台车里的麻袋。
孟真便是这时候获救的。
白岑默了默,声音很冷静,“跟上去。”
接下来的路没有那么恐怖,当然也没有多么美好。
孟真亲眼见识了杀人埋尸的现场。
下过雪的野地格外明亮,眼睛适应后看得很清楚。
王克将车停在芦苇荡里,保镖的车陪在一旁。
前方山坳处有一棵大树,歪脖子没叶子。
一台越野停在老树下,下来两个高大的壮汉,从后备厢抬起一个麻布袋,扔进挖好的土坑,然后一起拿铁锹往里填土,最后再上去踩踩实,掩上雪,便大功告成。
那个麻布袋,刚才装的就是孟真。
孟真瞬时毫毛倒竖,身子缩了又缩,紧紧贴住白岑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白岑抱紧她,“有我在,别怕。”
她不敢哭出声音,用气声问,“谁要杀我?”
其实脑子里已有了朦胧轮廓,还是不敢相信。
白岑的唇重重印上她额头,“我会让他们吐干净。”
旁边的车门打开,下去四名保镖,迅速制服那两个壮汉。
他们扛不住严刑拷打,前因后果交代得一字不漏。
想让孟真消失的,是陈家。
孟真和陈怀南是合法夫妻,一天没有解除婚姻关系,她名下的资产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即便有婚前协议做约束,但孟真一旦消失,陈怀南再伪装成深情的丈夫,孝顺的女婿,骗取孟氏家产就变得很简单。
孟真消失的唯一受益人,不是白岑,而是法定顺位继承人陈怀南。
百衍集团与陈氏交叉持股,只要陈怀南维持好人设和口碑,孟雅夫妇失去独生女,这把年纪了,再想夺回集团主动权,会非常被动。
而白岑只是一个没有股权的代总裁,第一时间就会被踢出局。
难怪这段时间外面盛传谣言,都说孟真失踪了,新婚丈夫陈怀南思念爱妻,悲痛绝食。
陈家用心险恶,布局已久。这一招虽然险,但一劳永逸,能一口吃掉孟家,资金缺口也一并解决了。
谁也没想到,白岑能护住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