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下咽了咽，“真真，你别生气了，我妈……我妈说，她说只要你怀了，就能放你去。”

其中有片碎瓷飞过来，划伤她的脚腕。

陈怀南好像很失措，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大概又哭了，有温的泪洒下来，滴在她手上。

她已经无力吐槽了，掀翻一张床还撕破了两床被，这个力消耗真的惊人，她累了。

来的是陈怀南，手上端着一只托盘，飘来一些饭菜的香味。

孟真了几下，平静下心情，转看过去。

你妈说，你妈说，什么都是你妈说，你他妈自己没脑吗！

陈怀南捂住脸哭了，哭了好一会儿，“真真，以后我都听你的。”

孟真没忍住，甩了他一掌，“你上床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你妈来教你？”

她脑发胀，额角青直，好像爆发蛮力，下床双手推住床沿，啊一声大叫掀翻小床。

孟真一个箭步冲上去，碰翻了那只托盘，几声清脆声响，瓷碗摔碎，瓷片四飞溅，饭菜汤洒了一地。

陈怀南：“我妈帮你收起来了。”

门，这时开了。

这都不够她宣恐惧与愤怒。

“怀？”孟真放开他，摆一副好商量的样。

哐当几声响。

他迟疑了一会，试探着往走，“真真？”

陈怀南：“我妈说了你怀之前都要待在这里。”

他噎：“真真，你别这样。”

床架和床板分成几块，摔得七零八落。

孟真：“放我去。”

孟真忍住想他的冲动， “在哪儿怀？在这儿吗？这么小的床，这什么破房间，你们在搞笑吗？”

“你愿意了？”陈怀南好像笑得很开心。

陈怀南吓得缩着肩膀往后退，恨不能立刻叫妈妈。

门里来一丝细细的亮光。

陈怀南仿佛看到希望，握住她的手，“真真，只要你怀生下孩，就不会想要离婚了，我妈说，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情，有了孩一切都会好的。”

她这时可能像个疯女人吧，孟真没有松手，一手还拽住他的衣领，一手往后捋顺散的发，额与眉，敞开视线，冷笑：“你怕什么？”

她的眉火，浑气息爆发大的锋锐后迅速收敛，一张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呈现两完全不同的情绪，她的角轻微勾起，恻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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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着光，门里那丝光亮像刀锋一般锐利，斜在她白皙艳的面孔上，斜过她丰满的角，秀丽的鼻梁，最后刺她波般的眸光，刺墨黑的瞳孔，反一更为锋利的冷光。

孟真：“把我手机拿来。”

她没有脚腕上的刺痛，一把揪起陈怀南的衣襟往下拉，“你们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