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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郡,风拂树影,经过独特设计的路灯宛如水波,流淌在两人脚下。
顾曳洲给谢行莺披上大衣,扶着她落地,口吻夹杂着说不清得恼火:“自己走,喝醉而已,又不是瘸了。”
说完狠话,又不放心,单手虚托着她胳膊,只是没有要抱的意思,谢行莺不理解他态度的转变,无措抬头,被风吹得泪汪汪。
“谢行莺,我不是你的家人,不必惯着你。”
他略微敛着下巴,意有所在,像是说给她听,也像说给自己,狠狠心,避开对方无辜的目光,顾自向前跨了一步。
石子路人影斜长,逐渐远离了愣在原地的娇小身影。
“呜呜......不要......”谢行莺喉咙里挤出一声破音的哭腔,边惶恐大哭,边踉跄着扑上去。
酒精扩散了脆弱的情绪,她身处夜雾之中,一直植根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彻底爆发,记忆仿佛回到了曾经最为不堪的时刻,凄惨重复着不要。
顾曳洲伫立着没理,谢行莺就像只可怜的小流浪猫,脸颊压在衬衫上,崩溃央求,多余的泪水浸湿布料,潮湿的热意丝丝缕缕地钻进骨头缝里。
“呜呜......爸爸......呜......呜呜别赶......别赶小莺走......”
身后传来颠三倒四的哭叫,顾曳洲听得眼皮直跳,磨着后槽牙道:“醉得一塌糊涂,酒量这么差,怎么敢跑去喝酒。”
他忍不住责怪,态度却不如刚才冷硬,谢行莺这通酒疯傻得不行,却抹淡了在车上因为她提及谢怀瑾而产生的愤怒。
他嗤了句“蠢”,转身用手背格挡她贴上来的脑袋,谢行莺嘤泣摇头,掌心沾满泪水,握他手腕时几次打滑。
顾曳洲从前最反感有人哭闹,可面对谢行莺,却总是无端动恻隐之心,他绷着脸,俯身将打冷颤的女孩重新抱回怀里,又对自己的心软鄙夷,弹着她脑门警告:“瞎喊什么。”
谢行莺吃痛发抖,环紧他脖子闭嘴了。
“坐好。”
推开公寓的门,顾曳洲按亮壁灯,顺手将她抱到玄关上坐着,半蹲下去,替她脱脚上的高跟鞋。
谢行莺坐都坐不稳,害怕地扣紧了边缘,打个哭嗝,“呜呜为......为什么讨厌莺莺......”
她说了一路醉话,顾曳洲听得烦,无视没搭腔,谢行莺却不肯放过他,强行将脚抽出,踩奶似得蹬他胸口,反复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曳洲控制住乱动的脚,转而冷笑:“你先认清我是谁。”
闻言,刚才还吵闹的小幺蛾子精憋住呼吸,像被掐住了命门,蓦地不吭声了。
顾曳洲丝毫不奇怪,醉成这样,还记得自己是谁都属于意外了,三两下解开镶钻的鞋扣,正准备起身时,头顶闷声传来句:“啰嗦老男人......”
声音像闷在喉咙里,黏糊又细弱,他恍惚以为误听,抬头望着她:“什么。”
谢行莺咬唇,脑袋垂得很低,小珍珠一颗颗地往下落:“顾曳洲......讨厌谢行莺......”
说到“顾曳洲”三个字时,哭腔浓得听不清,后半句倒清晰,像是哭过几场,意识刚回笼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寻求答案。
空气似乎被蒸烤过的燥热,顾曳洲抬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