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郗则韶的目光有些飘忽地看向窗外,她慢慢开,“我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你。”
已成长到介于青葱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男间一阵
动,似乎是有些哽咽,又似乎是在思索。
“帝王之心,捉摸不定。如今你我情义重、情意绵绵,我习惯了你的温柔与缱绻,可若有一日你厌弃了我,以后的日
,
院
,要怎么熬呢?”
这并非她杞人忧天,只看裴越对待里其余妃
的态度,就不难发现,年少的天
倨傲又孤
,对于那些没
的如
眷,怎一个冷漠二字了得?简直是秋风扫落叶般的凉薄。
“庙堂之上,我们帝后一,庙堂之下,我们是至亲夫妻。”
郗则韶又:“你说你心悦于我,诚然,人非草木,你待我的好,我自是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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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着,裴越自然也会想起两人刚成婚那会,她每次见到自己都如临大敌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模样,忍俊不禁,听着又觉得小姑娘有些可怜,一时间是哭笑不得。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前面有三个哥哥,从小爹娘就
我
得有些不像话。”
为人媳妇可是免不了侍奉公婆、逢迎妯娌的,就这一,嫁给裴越当真算极为轻松的。
话已至此,裴越哪里还不懂得她的顾虑,放在少女腰间的手臂了
,又小心翼翼地放松,生怕勒到她。
“你不用熬。”他摸了摸郗则韶的发,动作极尽温柔,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
,“你是我唯一的妻
。”
“我不会废你,”裴越摸着她发,轻声安
,“是我主动求娶,又何苦大费周章,娶了你,又把你废了?”
“但你待我越好,我心中就越有些恐惧。”
“韶韶,”他轻唤着妻的名字,再度剥开脆弱隐秘的内心,希冀得到对方的怜惜与
,“我一直很寂寞。”
“你和爷爷关系不好,我很怕自己成为有史以来最快被废的皇后。”
“我规矩学得不太好,女训女戒都是临嫁前才翻了翻,说
来也不怕你笑话,
前一夜,我还抱着我娘、我嫂嫂哭呢。”
“过去的十九年,夜里明灯千百盏,可是没有一盏是为我而留的。”
郗则韶晲了他一,没拆穿他自己知
他也是被安陆侯‘算计’了,扯了扯嘴角,继续
:“后来嘛……咱俩相
得还算不错,
里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而且
中事宜,皆有我说了算,细细想来,若是嫁到别
,恐怕没有这般自由洒脱。”
少年听到这里,角已悄无声息地扬起。
“你说你担忧,有一天我会厌弃了你,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更害怕被抛下被放弃的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