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人简单向郗则韶汇报了一下宋才人等因‘私闯紫宸殿’而受罚抄书的妃们的情况，还想与对方再聊几句，就看见面前清丽无匹的郗皇后抬手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坏姑娘！”郗则韶抬手在两婢臂上，一人轻拧了一下，“真是去一趟心野了，都敢编排你们小我了！”

郗则韶接过那册略翻了几页，便不住夸：“程妹妹当真蕙质兰心，经过你手的东西，哪怕是账本，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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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太后，陛下对她们这些妃嫔又冷淡不可亲，想法讨好接近他，还会招致对方的不满，降下责罚。

这会连撷月也没忍住笑声。

“小……”素来沉稳的少女轻笑着揶揄她，“您这句话，哄哄外人就得了，怎么还拿到婢们面前讲呀……”

打理后可不是什么易事，她能得了郗皇后青，代其理后诸事，便自然要抓住这个机遇，好好表现，在皇后心中留下个聪慧能的印象，这样日后有什么宴席聚会，皇后才会想到她。

看着程人娉娉婷婷离去的背影，郗则韶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旁的挽星、撷月问：“我打哈欠的样很吓人么？”少女漂亮的小脸难掩惊讶，“怎么我一打哈欠，就把程人吓走了？”

挽星嘻嘻一笑，给她讲了刚刚在外间之事。

郗则韶听罢，没忍住一拍桌：“这个裴越！”她拧眉暗骂，“又在外面破坏我贤良淑德、端庄大方的名声！”

她脑海中闪过刚才裴越的叮嘱，忙寻机告辞。

“疑人不用，我既将此事托付于你，自然是信得过程妹妹的能力与人品。”一面说，一面让撷月将此收了起来。

众女嘻嘻哈哈笑作一团，立侍门的小女不由得对旁的同伴悄声：“皇后娘娘一回，这里便闹起来了，也不怪陛下这么喜来咱们里！”

“娘娘说得哪里的话，”程人亦是笑语嫣然，尽态极妍，“实在是折煞妾了。”说着，她从雨蝶手中接过一本册，亲自递给郗则韶。

“且等着吧！我这就选些青年才俊，把你们两个嫁去！看谁还敢编排我！”

帝后离的这些日，程人也想得颇为通透。从前是她们程家想岔了，误以为皇帝与郗首辅政见龃龉，也连带着不待见郗皇后。但既知郗皇后简在帝心，那程人也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程人心安理得地受了这番夸奖，这几个月她的确是颇费心神。

除了在皇后面前卖卖乖巧，聪慧如程玉容也不知自己这条向上之路要如何展开了。

便换上她那副无可挑剔的标致浅笑，招呼着程人座。

“这是娘娘离这段日，中的账本，还请娘娘过目。”

须知想要在中过得好，就势必要讨好里的几位掌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