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顺着她的言语说了下去：“你既知如此，怎么还敢提想要同行？”

这是要她给个能说服他的理由咯？

裴越语焉不详地用鼻音“嗯”了一声。

绕是裴越与郗则韶相日久，知晓她是个颇为聪慧的姑娘，闻言也忍不住暗赞了一声“聪明”。

于是在嫁给裴越五个月后，郗则韶惊异地发现——对着小皇帝撒，貌似有奇效？

“我真——的很想去，陛下……裴越……小郎君……让我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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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有些乎裴越的意料，可他又觉得，如果是郗则韶的话，这么想也实属正常。

毕竟她脱，又活泼开朗，虽然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抱怨过了，但裴越不用想也知，她这样的姑娘，虽说适应力顽，在中也能把自己的小日过得有滋有味，但归结底……她应该是不大喜中的吧？

少年闻言微微扬眉。

少年很想摆一个严肃的神情，然后断然摇拒绝，可是一对上郗则韶那双盛着氤氲雾气的睛，他状似淡定地移开了视线，可那拒绝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

郗则韶轻笑：“带上我自然是更好啦！首先，我在扬州待了四年，江南这地界，我还算熟，江南世家大族的关系，可不比京中的勋贵们简单；其次呢，办大事的，谁随带个女？咱们俩一路，还能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见少年似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郗则韶暗觉有戏，忙撑着困意，辞顺理正：“你平日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之人，所以你去江南，一定不是为了简单的游玩寻乐，我猜的不错吧？”

她说着，笑意盈盈，眸中闪动着狡黠的神采，仿佛一只灵气十足的小狐狸。

“莫非……你有意阻止我？”

“这是准备——亲陷囹圄、以试‘虎’？”

？”

凉凉的笑意还未攀上裴越角，郗则韶已半阖着眸，打着哈欠回：“我作甚阻止你？”

咳咳、只是要注意场合，若是在某些不恰当的场合，也可能巧成拙……

对上他探问的目光，郗则韶老老实实吐心声：“我只是想说……若你有意南下江南，能不能也带上我？我长这么大，还是一次与阿爹分别如此之久，说实话，我还真想他老人家的……”

“最后嘛……”她朝着裴越可怜地眨了眨，杏似的面庞上写满了‘撒卖乖’几个字。

郗则韶得到回应，如同被认可了一般，继续：“你近来颇为忙绿，无论是北方的军情，还是今年的恩科，都不是什么小事，而你却暗自谋算着去往江南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