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般想着，笑意忍不住从角了来。

郗则韶往嘴里送了瓜齑，一面慢慢咀嚼，一面思索，只觉得这素来香的菜肴都失去了几分颜。

这又是哪句话得罪他啦？！

云南产菌，年年上贡都有枞。

平日里郗则韶一个人用膳，挽星和撷月都会在一旁同她说话解闷，今日同小皇帝一同用饭，可把她憋得不轻。

世家大族都讲究不言寝不语，中自然更甚。

她自小就跟随父亲上任，广东、四川、扬州都呆过，这些地方的菜系都吃得惯。

郗则韶朝他摆摆手，颇有些神秘地说：“陛下可知云南到京城，有多远？”

裴越在心中数了一遍自己的泰山郗言厉大人这些年待过的地方，知郗则韶应当不是信拈来。

倒是有些乎她意料，居庙堂的小皇帝，对其下治所还算门清。

“云南的菌可真真是一生必尝的珍馔！”

共五次筷。

“你倒是有福。”裴越淡淡，只是那微微下压的眉宇暴了他似乎有几分不悦。

裴越：“……京滇主，相去五千多里。”

见裴越主动搭话，郗则韶咽了中的，老实回：“还算喜吧。”

郗则韶清清嗓，说：“云南首府到京城，历经百余个驿站，五千九百里，您算算，这得多少时间。等枞从云南送到您桌前，香气都没有了，当然品不其中至味~”

小皇帝似乎长这么大，最远就到过京郊围猎……这人，该不会是嫉妒她跟着父亲走过这么多地方吧？

只是郗家素来氛围轻快，父亲又忙于政务，郗则韶与父亲谈最多的地方不是书房，而是饭桌。

郗则韶抬眸悄悄打量了裴越一，胡猜想着。

可真是一个‘没见识’的！

立侍在裴越左侧执箸布菜的御侍是太极的大女紫苏，自幼侍奉于他，只是少年视线的短暂停留，就立刻会意地揽袖弯腰，夹了一箸樱桃在裴越面前。

“不过我这人不怎么挑嘴，飞鸟走兽鱼、酸甜苦辣咸，得好吃的我都喜。”

“要说福啊，我还真的有怀念小时候跟着阿爹去云南拜访同窗时吃的野山菌！”郗则韶笑意盈盈地说。

少年的答案得到了郗则韶的一次挑眉。

裴越这么想着，自然也就问了。

裴越浅浅尝了一，冷不丁地开：“你喜吃甜的？”

莫不是……？

好吃自然是好吃的，只是也达不到珍馔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