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洄淮皱眉：“不可能。九雷岛的渔民都不练武的，极少数武学前辈从事渔业也不懂毒药。”

“我娘都几十岁的人了，乍然回到几岁的心智，可想而知她的中毒程度有多。所以没法直接来，我束手无策，只能去找下毒的人。近来我打听到消息，她中毒前，见过一个渔民。毕竟小苏妹妹海岛，我不得不往九雷岛的方向猜测这个渔民的份。这也就是我希望张少侠你帮的忙，你对这个渔民可有印象？”

“学了那么多武功，就是为了保护暂时落困境的人。我的这些什么这没什么，比起前辈们差太多了。”

妙月又：“那你知九雷岛有何特别的毒药吗？或是特别的植？”

宣天妩微笑：“会议散了后，不要着急走。给你了香包，了夏天，蚊变多了。”

妙月站到他边上去，也终于见到了净山门的代掌门长歌长老，一见面确实是个小姑娘，和雨霖妙月差不多大，也就十七八。她是净山门前几代掌门的关门弟，她是姜岭的师妹，可想而知她辈分有多，所以在其他长老无法的情况下，论资排辈，是她代掌门。

“……那……”妙月的线索又断了，绝望地闭上睛。

“是不熟啊。可是她得了痴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和熟不熟的也没多大关系。后来她被越星生带走了，我无从得知她近况，所以想问问。她一个痴女落他乡，也没什么朋友。”

妙月。

熟吗？”

妙月震愕，她想起雨霖送星生的那本志怪，里面似乎有相关的药草，她当时只是随手翻了翻，没多想。

妙月不再遮掩，直白：“小苏得痴症，我娘也得痴症。小苏和我娘都是回到了几岁的心智，云前辈说这是中奇毒。小苏的毒中得浅，可以靠内力来，来后她就恢复正常了，只是不记得中毒的那段日。她去了一个门派侍书，才去了信问她好。”

“……”

“还有别的线索吗？九雷岛的渔民有几千人。”

张洄淮回忆：“岛上特别的毒药，我从来没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

这位长老仙风骨，貌如谪仙，妙月一见就想叫仙女。但是人不可貌相，万一她很刁蛮难缠呢？

“为什么这么说？”

张洄淮便又替妙月了证人。长歌长老愣愣地听：“哦……有理。”其他弟便着急地在后面推她。

妙月第一次听到有江湖少侠嘴里说来这么返璞归真的观，脑都反应不过来。学武是为了什么呢，每个学武的人都听过匡扶正义的话吧？只是武林盟有血海仇的门派太多了，势力相互倾轧，妙月已经快忘了这么简单的理。

妙月恳请张洄淮一会事情结束后，务必和她说。她现在还有另外的仗要打。妙月回丹枫山庄，其他人都不开，宣天妩走近她，把她带离其他人，贴着她快步行走。这是一条妙月并不熟悉的路，丹枫的路实在太多了，大小径，时常就被石台假山隔开，三步就要遇到一棵似曾相识的树，宣天妩带妙月绕过一棵枝繁叶茂的枫树。

妙月清了清嗓，准备大一场，她自我介绍：“云应妙月，见过长歌长老。此事与我绝无关系，也与艳云仙无甚系。”

妙月一去就找兰提，兰提也找她。两个人目光一碰上，妙月了个型：“我来了！”兰提挥了挥手，虽然众目睽睽下挥手有呆，他还是挥了。

张洄淮示意她：“你继续。”

“据我所知，苏师妹未逃婚前几天就有嗜睡的症状。她长辈咒骂她，我听过。所以那个人肯定来过九雷岛，你的方向是正确的。岛上季会开梨，往年游人如织，今年却气候不好，总是下雨，梨凋零，游客减半。所以要查，也能查。你说的那个人，要真是有有脸，我不会没印象的。只是线索太少了，我也不知从何查起。”

妙月正要顿足谢，就听到幽静房屋里传来的说话声。停放尸的屋不在塔之中，在地下一层，单独的一层矮屋，沿着台阶下去，穿过看守，再走过一段无光的走廊，打开门，终于能看到人了。

“嗯……你和她并不熟悉，却一直在关心她的近况。”

“传说中——”张洄淮想说，车却停下了。

“应该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人，毕竟这个人可以接到我娘。”

“张少侠是难得一见的心。”妙月意外。

妙月又替商艳云辩驳：

不过这么有意思的份，又年龄合适，怎么没在青衿试上见过，又没有听说过呢？

宣天妩在此时开：“姜掌门刚藏经楼参学，短期内无法来。净山门从上到下理严明，长歌长老她年纪虽小辈分却，所以代执掌门印，其他弟无法越过她。你只需要说服她即可。她的格与严肃的姜掌门有很大不同，你放心。”

妙月低看宣天妩，她蓝绸纱下隐隐散发香气，有像秋媛师以前抹的那香膏，妙月有一瞬间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