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这么穿红，要么是新娘，要么是眉间一朱砂痣的兰窈，她拥有最张扬的天，那和她一般肆意妄为的人也世间难寻。可此时就这样寻到了。

得受不了，又不敢张嘴咬，只能轻轻。

前些日，妙月见过一个剑客背着一只白猫，不远千里风尘仆仆赶来，她是传闻中的雪女，是不近人情的山隐士，她是认真阐述

“那要决斗吗？”

兰提一弦三发，箭矢散落，小舟立刻负重伤，发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妙月看向自己手中的剑，雨霖立刻摁住她：“师！”

梅解语自然而然地看向听风楼的船，他很清楚步琴漪的实力，他是绝无可能有这平的。步琴漪对面的妙月已经调息完毕，她甚至觉得商艳云的内功又被她激活了一些，她问：“这是你们听风楼的功夫。若这么弹下去，他不会有事吗？”

池悟风别开她的剑：“师妹，掌门让你回去！我就带这一句话！”

公孙话语平静，她去了嘴角的血丝，一切如她平常的音容。“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代表我的尊严。我说去的话，我用我的生命捍卫。叶骏霓相信我的话，金葵溪也相信我的话。我不是神仙，我无法起死回生，但我还想试一试，至少保住一个相信我的人的命。”她说过，她相信和平能换来和平，哪怕叶骏霓金葵溪之间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她一直相信。

琴音嘈杂，妙月知这是若生了气。

公孙摇：“不为了天都剑峰，也不为了北境武林，只因为我公孙灵驹堂堂正正，说来的话，来的事，都无愧于我自己。”天山雪，纯白无暇，心意无改。公孙缓慢作揖：“请剑。”

箭矢立刻就飞了过来，池悟风险些躲不过，箭的来向是丹枫山庄的大船，一箭拿云分火般的气势，恩怨分明，池悟风咧了咧嘴：“呀……”

妙月张嘴想说他的名字，但真是好久不见了。

妙月看他舀动的河里多了一抹红，红的纱巾从上游飘下来，妙月扯了扯自己玄青的衣衫，这里大多数的人都穿着这般衣裳，方便随时合手中的刀尖。

公孙的小舟上承载了另一个人的重量，他也不怕被伤到，他肆无忌惮躲在公孙灵驹后，师同门，剑招也相似，他防得住她，也能和她过手三招。

“英雄不吃前亏啊。掌门说了，叶骏霓那样的，十年内能有八百个这资质的，死了你，我们天都剑峰就玩完了！”池悟风竟脆去拽公孙灵驹，跟他回去。

兰提微微，表示肯定。他的目光飘向更远的地方，应该是最近的一座山。琴音停了下来，天地间只剩下雷声震动河咆哮。

除了公孙以外，这阵琴声吵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雨霖睁睁看着妙月冲去，她拦不住她。

步琴漪伸手舀动河：“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这里没有答案。你得问他本人。”

公孙灵驹一剑砍来：“你来什么？我以为你早死了！”

公孙灵驹的嘴角缓缓地溢鲜血，她只是还听得见，她还听得见那缥缈的琴声，在不远的山，在不远的童年。

“同一个师门的人，你劝劝她吧。”兰窈忽然松了。翁秋暝望向她：“劝谁？”兰窈微微一笑：“劝能劝的人。”

兰提想了想：“只为了你的尊严吗？至少更大一些，比如天都剑峰，或者说得再大，整个北境。”

方才的震动又平复了，公孙年纪小，她无法对各位掌门家主产生更大的影响，她再持下去只是白白地送命。天都剑峰其他人一个都没来，她不要让他们来。她不预备有更多无畏的牺牲，公孙灵驹甚至安排了车，送大家离开。她独留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准备接叶骏霓回家。

终于现的兰提望向公孙灵驹：“要谈条件吗？”

“阁下，与阁下的亲眷们，并不想和我谈。”

“用不着他，我来。”

兰提再一箭，差钉中了池悟风的脚。

兰窈嗤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技术？”兰提将弓弦给兰窈，池悟风见势不好，又实在说服不了公孙灵驹，保命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火红的衣裳仓皇而逃，只留下被中的衣襟，大雁般翩跹落中。

各门派年轻的弟们撤得差不多了，年轻人里没有离开的还剩下红林梅州，不过他们确实武功不，这般震威压，对林萦怀没什么影响，梅解语也煎了壶药分给其他人饮下。

众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兰携极为困惑地看他三哥，他舍得应妙月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