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窕如数家珍谢冰疑的好，兰提不禁失笑。这一笑又招惹来兰窕的不满：“喂！你也就比我大一岁，不要像我的长辈一样。好像你觉得我很幼稚……逛夜市，看灯，大家不都这样吗？”

兰窕不答。

“他和老四打起来，我一也不意外。他就是那样的人。”

兰提急着回去确认妙月在哪里。他手有东西要送给妙月，他过了窄桥，见了星生，雨霖暂居剑侍别院，他问及妙月。星生耸肩：“没见到，练功去了吧。”两人并未多说，兰提急着找人，星生也不耽误他。

兰提要践行兰启为对谢公刀的誓言，要帮人家安立命，自然会对人家负责。谢家少主，武功在同龄人里颇，他说他要建功立业，兰提给了青衿试的机会，他说他要开拓界，兰提让纹尺给他开了衣首饰库房随便挑，华丽装扮的谢家少主更漂亮了，他说他想娶阿窕……什么时候的事？也好啊。阿窕愿意，四叔也觉得谢冰疑还不错讨人喜，那就好啊。

兰窕红着睛迷茫。

她和谢冰疑连知心好友都算不上。

“举个对你好的例，给我听听。”兰提想转就走，但是兰窕抓住了他衣袖，兰提便脆搂住堂妹，防止她情绪太过激动，吵嚷起来。

“他的想法和家人们都不一样。我总和他吵，也吵不过他。所以就觉得他应该比我聪明。他总说我蠢，说让我想想山庄的弊端。想不来就是无可救药。”

兰窕仍然还在挣扎：“三哥，我带你看完那样东西，你能相信我吗，相信我所见的谢冰疑吗？”她都不知她在挣扎什么。

那个发烧的小儿，后来长成了仪表堂堂的谢家少主谢冰疑，目光灵慧，刀如疾风。

兰窕又不答。

兰提终于又听了一。

兰窕还在设法向兰提证明谢冰疑的好。兰提迈开步伐，妙月此时醒了吗？妹妹还挎着他胳膊，兰提早就不在听了。

家主，不会对我的决定有质疑。只是他没想过，你如此在乎他。”

兰提又顺路折返

他很后悔。

他第一次见谢冰疑，是被谢栾引荐的。谢公刀传人谢栾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实刀客，提起来恩公兰启为，几乎是山仰止，景行行止。他对兰启为的怀念和尊敬甚至超兰提，每每提起恩公，他总能声泪俱下，数着启为恩公的好。

兰提心想，他笑是因为谢冰疑给堂妹买灯的钱那都是找纹尺要的。兰家的钱左边袋，了右边的袋，有稽。

兰提默默听着，闭上，在眶中翻了个大白。兰提自己的胳膊，闲事他很生疏，但还是着：“前面就不顺路了，就此别过吧。你目前还是没有什么能说服我的证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谢公刀武功的七寸在哪里？”

“你见过他练刀吗？”兰提随追问了一句。

她沉默半刻，怯懦：“他没有把我当回事，是吗？”

谢栾说：“鄙空为一门之主，家人离失所，先祖四浪四碰。家中小儿衣不蔽不果腹，发起来也无人。鄙记得背着他四求医，启为庄主宛如天神降临，救小儿命，亲自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等我一会。”

兰提还试图安她：“世上的好儿郎多得是，到南理去，到北境去，一个撒谎谢冰疑，就算了吧。”

他就没有说下去，他还记得他这个妹妹被池悟风骗得无分文后仍然对池悟风死心塌地的前尘往事，再说下去，不又是旧事重演。他不想被再打一顿。

兰窕了鼻：“……你讨厌他也不能这么诋毁他，你本不了解他！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有很多新奇的话，而且言行一致，堪称君！”

兰提仰天叹气：“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要跟你断了而已。顺手泼桶脏给我。”

江湖儿女最实际的问题便是武功，兰窕绝望地意识到，谢冰疑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谢公刀的阶段式，更不要提和她推心置腹谈论谢公刀的和弱项。

兰提对谢冰疑就这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