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爸爸……”仿佛又再次回到了那天，大海，船，背影，孤独得只剩我一个人。

沈先生侧过，好让我把视线放到沙发的另一侧，从距离最远的那个开始，他

一把巧细致的长生锁，一支小巧耐看的纯银勺，一对工细致的小发夹，一个双粉小书包，一堆彩鲜艳的玩积木，成绘声绘的画本图册……

“没有人……爸爸……从来没有人记得我……我的生日，我以为自己永远……永远不会有……我以为……”

回家，起码夏医生还会给我讲故事。

“睛闭上。”沈先生摸着我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

“别动。”是个异常低沉的陌生男声音，我僵直着，一动不动。

那一瞬，恍若被雷击中，扼住咽的那弦骤然收又放松，本以为要溺亡的人又寻得一片生机，挣扎着往湖面上游，在碰到空气的那一刻，大脑空白一片，以为自己在仍梦。

我有些茫然地望向沈先生，他只是把我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笑着说:“这是爸爸送给宝宝六岁之前的生日礼，而这些，是六岁之后的，喜吗？乖乖。”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我大着气，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手脚并未被束缚住，木偶似的举起手，在空中挥舞，摸到了沈先生的鼻梁，眉，嘴再到熟悉的下，微微的。

那人沉默不语，抱着我往上走，步不快，鞋面敲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一下一下砸在我心，带来阵阵窒息的眩。

恐惧如同吐着蛇信的冰冷毒蛇，缠绕在我脖颈，准备随时给予最后一击。

“傻孩。”沈先生将我捞到怀里，吻着我被泪浸的小手，“看看周围。”

手掌缓缓移开，温的光线钻眶，我看见了宽大的圆桌上摆着一个型大糕，十二蜡烛围成一圈摆在糕周围，中心由小熊饼组成的“沈离”二字最为亮，在名字下方，用油写着“生日快乐”的四字昭示着——沈先生傍晚异常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大片巧克力和果缀其中，共同组成了一个柔又脆弱的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十分钟，我哭得不能自已，直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到我的额，我听见熟悉低沉的嗓音响起:“好孩，爸爸在这里。”

我从手心里慢慢抬起，映帘的是五颜六的彩灯丝带，散落的气球，大的横幅下是一簇簇的鲜艳玫瑰，粉的，白的，红的撒在空间的每一角落，延伸至沙发角附近，再来是……

即使前一片黑暗，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血源源不断从血溅而，迷蒙的视线后是沈先生血模糊的脸，从那堆烂中我再次闻到了油的味，混着血腥味让我一度呕不停。

眶酸胀，我压抑得哭声来，肩膀颤抖得厉害，突然有人扯起我的发往后一拽，还没看清是谁，睛和嘴就被布条缠住，下一瞬悬空，我被猛地抱了起来。

那一刻，我连呼都放轻了，我怕前的好会轻易碎去，只能小心翼翼地凝视着，长久地凝视着，直到眶酸胀，发疼，直至泪满面，我才举起手掩面哭泣。

咔哒一声，门打开又合上，周遭冷的气息将我包裹，这一刻我浑止不住搐，嘴里哭声溢，“呜……爸爸……”

我屈坐在床数星星，数着数着星星变成沈先生，我气倒在松的被里，那儿只残留了沈先生的丁气息，几不可闻。

我温顺地闭上睛，他扯下缠在我睛和嘴上的布条，用手掌替代，牵着我往前走，随后握住我的肩膀微微往下压，我坐在了一柔的地方。

丧失的五回归，我扎沈先生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