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父亲从楼上下来。

他不知为何走近，站在台的门，看着她纤细的上裹了一条棉质的连衣裙，似乎也是那天逛街买的，女孩很听话地穿上了。

许恽走到岛台，吩咐翠嫂泡一壶雨前茶。

翠嫂识趣地在一旁放下托盘就走了，女孩的手指受惊了一般地松开，不敢再与父亲对视。

“这是你写的吗？”

她看着园里，各的时令争相开放，晚风带来醉人的熏香，思绪缓缓下落时，她才突然想起，父亲刚刚唤她什么？

“许先生，雨前茶好了。”

“听懂了吗？”

翠嫂端着胡桃木的托盘唤，上面的茶摆得齐整，青白的瓷质地莹，像是玉石似的。

许酲妍的手指张地攥着棉质裙摆，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能拒绝。

“爸爸？”

夏际的时候，晚间的风也渐渐燥了起来，两人的距离有些近，说话间呼难免碰，这样难得亲密的气氛，温情又隐隐透着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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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恽没有解释，他本就对她有亏欠的情绪，如今看到她苦恼的模样，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大概她也知自己写得不好，但看得来尽力过了，许先生从来没有辅导过孩的功课，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儿也是如此，这次居然能拿着许酲妍那篇不尽人意的稿件看了半天，弯着腰站在她的边，一地帮她修改。

“我……”

这是一篇致谢词，写它的主人大概从小到大并没有得到过什么奖项，吻太过语化，不够简练，不够书面，唯一可陈的优大概只有语气真挚，用词质朴。

女儿僵地了。

女孩听见动静回，就看见许恽就站到了自己的边，动作一顿，下意识叫了一声，神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宝宝？

许酲妍了，尽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书房理一些文件。

“我再讲一遍，认真，宝宝。”

女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制自己将注意力放到桌面上，脑里过了半天要和讲究，什么格式语气态度，用词句式长短，以至于许恽问她的时候悉数答上，父亲见状终于满意地走了，临走前还说让她早上楼睡觉，许酲妍也糊里糊涂地应了。

许酲妍以为父亲要走了，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明明说听懂了的是她，如今不让自己走的也是她，许恽见状，起了些逗她的心思，“没听懂？”

“在写什么？”

今夜的月很，风也轻柔，他看向窗外，发现许酲妍坐在外台的座椅上，吃力地写着什么，旁边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许恽将纸张拿近，放在桌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