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半月，批驳的奏折如一般地呈上来，联名上书榜首工工整整写着“谢士绪”三个字。

于是他默了默，没再为自己辩白，转回正题：“已经牵连了许多人，若你再一意孤行下去，只会葬送更多无辜。”即使她的本意并不愿意伤害到无辜之人。

“我在老师的书房里见过你抄的正气歌。那时你年岁尚小，笔力不足，因此字圆，但是笔锋弯折顿挫，风骨凌然。”

她的声音轻到脆弱，有些微颤抖。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很轻。像是终于无计可施，又实在不甘心顺应天命，于是开始无理取闹。最绝望的时候明济给过她希望，可最终也只是泡沫幻影。“那殿下当时不如将我留在狱中，好过留下祸患，造成如今这般局面。”

谢簪星眉不受控制往下压了压，睛里有微微的亮，“我曾经很相信殿下。”

正在收尾，完结或许会比你们想象的快很多，正如我之前说的，或许是个五万字左右的小短文。

“我得先是储君，然后才能有资格翻案。”没有背景的太殿下，连坐稳东都分乏术，哪里能违背皇帝的意志。俗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试图在此刻辩解当初的不由己，转而又觉得此举实在令自己更狼狈。

为了完成一个加在自己上的使命，太不择手段，她自己也备受煎熬，战战兢兢。每日每夜。

他视线与她相接，了一气，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他很久之前尚未能说的话：“我知这或许困难，但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折节，这怎么可能事纯粹的质得失能一言蔽之的？

谢簪星不是想不通，只是不能接受。“洗脱罪名是殿下亲承诺的，可是抄斩的懿旨也是殿下送来的。殿下是在耍我吗？”

是惊喜对不对！

***

古板的文臣训斥起人来引经据典，但也不比武将的好听多少。况且其中不乏旧朝老人，年纪比皇帝还大，哪里是能随意置的。皇帝当然疼，没有人能够接受如的谩骂，况有中书省封驳，求和的事情不得不下不提，旁的地方倒是可以大文章。

“你失了本心。”他说。

谢簪星双手在前握，隐藏在宽大的袖底下，但是袖上绵密的褶皱，显然漏了她的心绪。

天将晚，室内昏然。没有主吩咐，因此也没人敢来灯，于是对峙着的两个人神情都有些模糊在而昏沉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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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簪星睫轻颤，缓缓抬看他，嘴抿下压，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明济闭了闭睛，声音里有些无奈的拖沓：“我也只是臣。”一个甚至境也很糟糕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