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似乎这才听到他的问题，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回答说：“这个季度大概会有百分之五的增长。”

“你们这个培项目搞得怎么样？”他看了一王浩问。

”在有些人监守自盗，还自称老臣。在公司固步自封，关系大于能力。”

徐静面上表现毫不在意的样，重新拾起碗筷，往嘴里送了一饭，似乎全然不在乎饭桌上的其他人说了些什么。

王董了，重新拿起碗筷说：“陈岐是个有能力的。”

他怒视着徐静，而徐静在他的目光下，毫不示弱，直直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王浩连忙接过话说：“我们总共录取了10个人，淼淼也在这个项目里面，现在在二局陈岐手下。”

那么多弯弯的，不就是为了明里暗里讽刺徐静刻薄老员工吗？

他见徐静没说话，便转过去，看着他右手边的徐静。

“你们一局，三局这个季度销售情况怎么样？”

他夹起小碟里的那块鱼放到嘴里嚼了嚼，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此时一贯保持沉默的王董也发话了。

“你们三局情况这么样？”

王董听了，径直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

王浩听到这个问题，轻蔑地看了一对面的徐静，然后转对王总说：“我们一局最近开始利用大数据行准化营销。据医院病人的需求，调我们的药代队伍，这个季度我们成绩预计会同比增加二十个百分。”

“你要动王有能，你知不知王有能在那边了这么多年，经营了多少关系？他一走，我们西南地区的销售网络起码垮了三分之一。你能补上这些份额？当年我们厂开拓西南地区的时候，我派他去那边。他二话不说，提起行李就走。后来我才知他老婆当时生了孩才两天，见他要走，就差跟他闹离婚了。”

其实，他也渴望着能同登家里一般的家聚餐吧，所以他才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王董了，说了句：“好。”

他话音一转，神在王浩和徐静上打转。

她的话里绵里藏针，表面上是宽王董替徐静开脱，实际上却是刺了徐静一暗箭，意指他并不够格，担任三分总经理。

那里的饭桌上，没有夹枪带的话语，没有令人难以下咽的追问。

“吃？你还吃得下去？大人说话你没听到吗？”

宋歌听着，只觉得有钱人家吃饭说话就是费劲。

“是的。我现在在三局，当徐总的助理。”

“你在公司得怎么样？对我们的培项目有任何的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跟我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意味，缓缓来。

王浩也夹起一块鱼放到王太的碟中，接着朗声说：“所以爸爸才一直让我们好好对待老员工吧。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药厂的今天。就像爸爸在三十周年致辞里面说的，我们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也不能忘记陪我们走过的人。”

王浩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宋歌，突然说：“你是不是我们新来的培生？我记得我在面试上见过你，你叫宋歌对吧？被分到三局去了？”

王董怒视着丝毫不当回事的徐静，把手中的筷往饭桌上一砸。

他们总是一家人呆在一起，庆祝着各的节日。即使，偶尔也会因为愤怒地扭打，但矛盾总是暂时的，他们很快就会忘了矛盾，重新依偎在一起，摘下彼此上因为刚才的打闹沾上的菜叶。

王太就拿公筷，夹了块鱼睛，放在王董的餐盘上。

酒洒了满桌，霎时间，桌上绵香的酒气四溢。

“你们三局的业绩一直垫底，问题在哪里？”

徐静并没有声，只是夹了一筷离他最近的青菜。

她笑着拍了拍王董的手臂，声说：“徐静还年轻，没什么销售经验都没有，你就把他派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去，难免会有过失。年轻人心急，还不懂销售历来就是牵一发动全的理。”

宋歌见话题猝不及防地转到自己上，连忙放下手中的筷。

“你最喜鱼睛。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刚创业，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破砖厂房，那时候工期，哪有什么老板和工人的区别。你都直接下场自己，没日没夜地。有时候没力气了，一些工人就拿渔网去河边捞鱼。捞着鱼了，你就让我给大家鱼汤喝，算是补补。”

王董拿起桌上的白酒杯，轻轻酌了一。

而在徐静这边，则完全不是这样。他面前的三人才好像是一个完整的家，而他是个彻彻尾的局外人，一个人迎接着饭桌上的风霜雨雪，明枪暗箭。

王董喝了一手边的白酒，神稍微柔缓了一些。

徐静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转看向王董，说这讽刺意味十足的话。

王太急忙挥手，让阿姨拿条巾来。

宋歌看了一旁边的徐静，突然觉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