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之外他再也不知说什么。等到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到了最后，骆林竟然也会用这带着恨意的看着他。

骆林慢慢地低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地抖。等到他再抬起的时候，段非对上了他的睛。那从未在骆林里现过的神，让段非的心不断地向下坠下去。

病到这个地步，段非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掏空了情的壳，现在该待的事情已经待完了，他甚至可以平静地跨坟墓里去。然而先前被他掩埋的对于骆林的情，却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瞬间苏醒过来。这情将他空的躯壳填满，让他的理智碎成一地的渣滓，然后生生地拽着他从地狱走上来。

能再说一句话来。

恨就恨吧。在死之前，他只想记住这张脸。

别这样。段非想，这一切上就要结束了，不要这样对你自己。

然而乎他意料的，骆林哭了。

骆林看着他，他看着骆林。段非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本不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

骆林嘴角的弧度慢慢地回落到平直的一条直线，拳也慢慢地握。他的脸侧鼓来一条带着棱角侧线，大概是咬了牙。然后骆林慢而用力地闭了睛，鼻间甚至产生了褶皱。

在极度的自暴自弃中，段非像是自一般地看着骆林的脸。眉，睛，鼻梁，嘴，下。

究竟为什么会哭，段非自己都不知。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骆林，看着前的骆林弯下腰去，把埋双臂里，手扯住发。骆林的手指指节全都泛了白，他的动作应该很用力。这让段非在一片麻木的痛中竟然又觉到了新的疼痛。

段非忽然觉得有好笑。他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段非跟着他的动作转过，听见骆林低声地说：

先转开的人骆林。骆林又一次闭上了睛，像是有人走了他的脊梁，他颓然地松开了全的力量，重重地坐回到椅上。

……他只是不知该怎么回应骆林的问句，那么只要闭嘴就好了。但是也许是病了太久，他之前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在见到骆林时早就变得粉碎。所以这唯一的禁句成了现在他唯一想说的一句话——实际上，不骆林对他说什么样的话，他能想到回应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那神段非在别人的上见过很多次。曾经有个被他拳脚相对的门童用着那样的神死死地盯着他，然后低声说，你这人，死了就好了。

段非的全都已经冷透了，听着骆林的声音都觉得远。他想自己也许不该这么继续看下去了，甫一眨，却有什么东西从角了下来。段非的结上下耸动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哽住了。

毕竟就算自己活着，对他在乎的人来说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他想，骆林的五官真的很好看。

段非看着泪从骆林闭合着的睛里涌来，觉得又有人往自己上狠狠敲了一。骆林的肩膀耸动着，结上下起伏，无声无息压抑着哽

“为什么啊……”

下坠的心脏终于到了地面。

段非放在被单外的右手开始抖，他抬起左手住了自己的手腕关节。他忽然不想看骆林现在的表情，那让他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