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怔了一下，慢慢收好角的弧度：“我知了。什么事了？”

何式微的声音透焦躁来：“我没什么事，真正有事的人是你。两周前来的那批新人都觉得你城府太，不敢让你带。以前你训练的时候认识的人都跑来问我你什么事了，怎么成了这个样。你说我自己都不知，怎么跟他们解释？”

何式微一个急刹车，盯着面前的红灯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骆林。他的两手伸直了，握着方向盘。

……但那不是现在的骆林。

他把这些负面的分统统关在自己的里，正慢慢地扼死自己。

这样的骆林真的没什么不好。他简直是最理想的模特,敬业,谦虚,满载着天分和努力。但除却这些，何式微知他变了。

真的说来骆林还是以前那个为人考虑周到的，细心而温柔的人。他会在召开记者招待会时示意主持名那个拘谨而年轻的新人记者，在集聚会时照顾所有人的饮喜好；工作邀约堆在门前,忙得他只能每天睡上四五个小时,他却雷打不动一般每次提早一刻钟以上到达摄影棚。就连遇上刁钻的网媒给他专访,他也能好脾气地笑着，不着痕迹地把带着恶意的提问转向一边。

何式微确认这件事是在骆林请假回来后的第十天。之前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直到现在才知问题在哪里。

一直到骆林的笑容真正刺痛他的这天为止。

骆林下意识地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了？”

……

原先他认识的骆林是个害怕给人添麻烦，因此时而逞的男人。但就算是那样,骆林时常还会暴真实的情绪。看着他的睛就好比看着一面镜，清澈得让人不忍转开视线。如果他对你笑，你知他的心底一定是的。

外，段非也不知自己能说什么好。这几天他浑的骨都在发疼，他边着痛得最厉害的肩关节，边看着自己的父亲。

现在的骆林还是会经常微笑，笑起来和往常一样睛微微眯起，显难以言喻的温柔。但这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为何式微再没见他在生活中显其他的表情。骆林笑着说话，笑着沉默，甚至一个人事时嘴角都微微扬起来。这样的他让人觉得放松和温，久而久之却带来一难言的距离。

原先会在众人的调笑和赞中脸红的骆林不见了，他没有了平静之外的情绪。

骆林叹了气：“我不是想给你添麻烦……我下次注意就……”

何式微往方向盘上一拍，喇叭刺耳地长鸣一声：“本不是这个问题！”他神焦虑地看着骆林：“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自己这么关着？究竟是什么事了让你突然就

所以当骆林向何式微要求更大的工作量，何式微只能说了“好”。

第十五章

何式微不想让骆林累垮，但是他更想让骆林好好活着，起码多些机会气。

“你还想这样下去多久？”

“……别笑了。”

只有在拍摄中骆林会不同的样——并显愈加令人难以置信的爆发力来。摄影师诧异于他在镜前后的判若两人，何式微却知这是骆林发情绪的唯一；那些印在杂志上的或戏谑或冷漠的神，统统都来自骆林自己的情绪。

骆林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