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傅听脸上平静，心中得意极了。

他的目光盯在屋角的一只烛火上。由烛火摇曳的力很快通过空气传递到最近的人上。

他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尴尬——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不都已经全了吗？

“倒不叫人意外。”萧见说。

两人间的距离再一次只剩下微毫。而这一次，再无人打断。

于是他也不能免俗，问：“为何如此？”

小舟在天河里飘摇，千百万的星宛若碎钻，铺呈一弯向天穹的河川，自天往下看，地上一切如拢于烟纱云雾；自地往天看，极光正置于天地相之，那么远，又那么近。

萧见的本意乃是问傅听为何如此快地揭一切遮掩。不想傅听所有误会，只傲然：“依我之文治武功，天下几人能及？依我之相貌绝，天下几人看？”

正是。”傅听又颔首。

这一刹那之间，他竟似有些无法面对萧见，就好像是——

萧见到此时也是沉默地看着傅听，简直问无可问，说无可说。他从未曾碰到过如此合作的细，竟主动揭了自己的面，有问必答毫不糊，而且说的还都是十足真金的真话。若不是早知对方别有目的，他简直以为对方才是一颗红心向明日，铁杆地站在他这儿。

傅听一面有些得意，一面又有些不愉快。

傅听觉到了脸颊的度。

非常奇妙的，萧见有了与傅听同样的觉。

这让他既新奇又有些不甘，一时冲动，便上前笑：“见好像一觉——也没有？莫非就算换成了这一张脸，我长得也还不够讨见的心？”

萧见：“……”前后觉都和真正肤一样，究竟对方是怎么到的？

他看向在同一艘舟中之人，这天与地的光，钟在了一个人的上。

萧见竟无法反驳！

他定定地看着傅听，：“听之容，貌若姑，餐风饮霞，不染俗尘；形若宓妃，惊鸿游龙，皎若朝。”

他一时想岔了神，连傅听凑得太过于相近也没有注意。

盖因萧见用以形容他容貌的都是女人。都是女人也就罢了，对方虽如此形容，据他仔细观察，其面上也不见什么殊，显然无所谓他用的是薛茂卿的脸还是傅听的脸。

傅听尚且第一次遇见见着自己真容而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傅听便在五彩斑斓中轻阖一下，凑上前去。

但并非他主动，而是傅听主动握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打转。

这一刹间，他仿佛纵那满载着与梦的小舟，在天河中乘星月而行，他置于这浩浩无边的前路，飘飘，无有拘束。

萧见的手再一次放到了傅听脸上。

夜凉如，温如醴。

而后傅听挪开了。他看了萧见一，又飞快地挪开了自己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这是一个没有的亲吻。甚至没有太多的与挨蹭，就如蜻蜓一样安安静静地停留在表面，两人的呼也似那面的清风般浅淡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