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的身份不简单,心里感慨这个男人实在深情。
手触碰到尸体的肋骨下方,那里还留着牙印,是他与她做爱时,他咬下的痕迹。
一次次的堆叠,齿印深彻,几乎入骨。
他自以为那是对她的报复,他发泄着内心深处的恨意,他咬她,让她疼,可他内心何尝不痛呢。
他对她的感情有爱也有恨的。
爱恨在心中徘徊挣扎,矛盾在心头滋长,自此难以化开。
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油煎火燎。萧成烨很安静地看着那具尸体彻底化成灰烬。
自此,他没有她了,他的妻子离开他了。
骨灰盒由他亲手埋进坟墓里,墓碑上镌刻:萧成烨爱妻安好之墓。
他一人在墓碑前,嘴角有笑,可却比哭更要难看。
“老婆,我说过,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人。”
心中矛盾刺激他,他的狠话实在无厘头。
手轻抚墓碑,声音逐渐沙哑:“我知你恨我,所以我不信你会离开我,不信你会死,我会找到你的,哪怕天涯海角。”
“我们的结婚证还在,我们还在一个户口本上,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他貌似有能力留住她的户口,留住她的身份,有能力拒绝任何一方给他的妻子开死亡证明。
留住她。
是陈述句,肯定句,是破釜沉舟,毫不动摇。
跟着他的保镖在远处候着,站姿端正。数十辆黑色轿车摆放整齐有序,气势如破竹,只可远观不敢近望。
伴随雨滴声响起的是似哭似笑的声音。
是笑吗?不可能,他的妻子不见了啊。
是哭吗?貌似也不可能,华盛集团总裁萧成烨何时哭过?
他生意场上混的如鱼得水,手都能伸到香港黑帮,算得上是黑白通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难事没有遇到过,他向来沉稳,办事老练又效率,做事雷厉风行,不给对家换气之机。
可是,好像真的哭了。
长相是硬朗一些的,鼻梁那般的笔直高挺,双眼皮褶皱深邃。脸上不知是雨滴还是泪水,只能通过他那猩红的眼眶去判断,他在难受。
头发短而硬,经雨水洗礼之后簇成一缕一缕,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挂在他发稍的晶莹像是雪霜一般,白色的。
雨滴打落在车窗玻璃之上,随风摇曳,雨滴滚落。
“心软了?”
“放屁!”安好转过头,去看坐在她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