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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末末下决心离家出走的,源于哥哥许经宜的新一次心理诊疗,他向医生叙述了妹妹和他冷战的经由,以及他无法消解的烦躁。
“我是她亲哥哥,不可能和她做爱,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我?”
“我不能见她,只要看到她,就控制不住想要她,所以只好增加工作量逃避回家。”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尽管乱伦可耻,可她乖乖在我脚下舔牛奶的那段时间,我们是和睦且快乐的。”
“每天夜里脑子空下来,我就很煎熬,有时候会趁她熟睡,摸进她的卧室,偷偷吻她。张医生,我太爱她,想独占她,这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
他的医生竭力安抚焦躁的病人,让他找点事转移注意力,或者出差离开一段时间,熬过感情戒断期就会好很多。
许知末冷笑,这医生倒是道德感强得很,不遗余力拆散深陷不伦之恋的病人,也不怕把他逼疯,该不会是私心眼馋这个变态吧?
狗哥哥,你装,尽情装,有本事一直装下去。
计划定在周五实施,许知末照常回家,洗了把澡,换上白衬衫西装短裤,套上一件宽松的米色圆领毛衣,把手机丢在梳妆台上,挑了把车钥匙,开走车库里一辆白色M20,到学校接人。
宋逸文冷着脸,站在车门外和小富婆大眼瞪小眼,僵持很久,最后还是妥协开门坐进了副驾驶。
“我查过了,美国驾照没用,你不满十八,属于无证驾驶。”
“别担心,我前段时间买了个假证。”
“……”
模范优等生脸色更黑了,末末最爱惹他生气,心情大好,嫣然娇笑,“说吧,今天怎么安排,全听班长大人的。”
宋逸文垂下眼睫,话音带着一丝微妙的不确定。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邀请你去我家做客,你招待了我两次,我也应该回请一次。”
“好呀,你把地址告诉车载AI,让它给我导航。”
“末末,”宋逸文鼓起勇气,决意把难以启齿的话提前说明白,“我是单亲家庭,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住在你想象不到的贫民窟,虽然学费住宿费有学校的特困补助,但我妈妈一个人的收入,要维持生活供我读书,还是捉襟见肘,所以我没有能力提供优美的环境,准备昂贵的食物招待你,只能尽我所能请你吃顿家常饭。”
“哦,我知道,你穷。”
许知末一脚油门,挡住左边意欲强行变道的车,朝驾驶员竖起中指,对方破口大骂,但脚底选择避让。
没办法,她这辆跑车太贵了。
宋逸文无语,有点后悔不该在某人路怒症时说话让她分心,假证驾驶还那么强硬,要是撞车,别人只是赔钱,她可是要被拘留的。
“我小时候也穷,家里没钱,哥哥上不起高中,要辍学打工养我,我看电视里有小姐姐到街上把自己卖了,换钱安葬父母什么的,就找来硬纸板,在上面画上一串数字,到马路边蹲着,想把自己卖掉,让哥哥去读书。
其实那时候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才四五岁,但我哥哥却一直记着,他说我不会写字,只标了价钱,很多零,数下来有十亿。”
小末末将幼年趣事娓娓道来,提到狗哥哥时禁不住叹息,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郁。
宋逸文惊讶许经宜这位霸总巨富,居然曾经上不起高中,他举手投足看上去矜贵威严,实在不像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有了钱,人的变化竟会这么大吗?
但更戳他的,是许家兄妹的亲情羁绊,哥哥为了妹妹放弃读书,妹妹为了哥哥插标卖首,让他说不出的艳羡。
“后来呢?那么贵的小宝宝,应该没人买吧。”
“后来我哥哥找了我很久,把我抱回家后,打了一顿屁股,我还记得他好像抱着我哭了很久。他虽然面瘫,但从小就是个感性的人,不像我,只有被他打疼了才会哭。”
许知末跟着导航开到一片老旧小区,没有停车场,她只能往路边随便一停,跟着宋逸文步行穿弄堂。
弄堂内别有洞天,由密密麻麻的平房矮楼围出一个逼仄的迷宫,狭窄的路面崎岖不平,到处是年久失修的裂痕破损,下水道也没盖子,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边上堆积着散发异味的污水,和油腻的食物残渣。
抵达目的地时,末末已经晕头转向,完全记不得来时的路径。
小小的楼房内住了四户人家,宋逸文家里在二楼,楼道黑洞洞的,人踩上楼梯时,脚下老旧的木板“咯吱咯吱”响,点亮了头顶昏黄的声控灯泡。
末末好奇地四处观察,看到角落里挂着蛛网,害怕地抓住宋逸文的手,紧紧靠着他走,宋逸文将她半搂怀中,温声提醒她小心脚下。
“妈妈,我回来了。”
他拿钥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