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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元曜的书房里。

“不过，这是在没有变数的情况下。”

“我大概明白了。”她，“但如果我猜得没错，‘方逸白’的死，并不会让你的元神也消散吧？”

下一次重来，还会再遇见她吗？

那时的他，并未将她放在心上，更从未想过自己往后会叫她“夫人”。

他们成亲的那一天，方逸白醉得厉害，但他永远也不会忘，房前他亮了所有的红烛，只为她在夜里，能看清自己的模样。

方逸白了，他撑着桌沿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窗前。

百年之后，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那颗，在三年师徒情谊中破土而、生发芽，最终在那个月圆之夜开来，直至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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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继承了这个角，同样也继承了这个角的执念，以及他的宿命。如果我不到统一三界，那么不论张承杀不杀我，‘方逸白’都会死在两百岁那年的冬天。”

王婉将目光从他清瘦的背影上移开，她大概明白他所说的‘变数’，指的是什么。

他在屋檐之下躲雨，远远就听见两个小姑娘踩着雨跑过来，一边天真地以为他听不见，一边讨论着什么“正男图鉴”，还说他是个瞎。

瘦削的手指抚上窗棂，窗外的风雪声更大了，方逸白的声音本就虚弱，如今更被掩在了这风雪声里。

方逸白说到这里，微微抬起来。王婉看不见他的视线，却似乎能觉到他在转向自己时，神情也不知不觉变得柔。

刚开始，他无非只是试图从她上找到突破，于是便在元曜罚她时手帮她疗伤，更是在鬼市暗中赠她七宝灵枝，约她于凌华阁一见。

下一秒，方逸白便印证了她的猜想。

要活着，那就好了。”

王婉垂眸凝望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她不会不知，今年，方逸白刚好两百岁。

那夜酒醒之后，他握住侧之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勾勒着她的五官，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廓镌刻在自己的宿命上。

“如果只是死，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我来说，最多不过是重来一次，回到故事最开始的那一天，仅此而已。到时候，所有一切都会卷土重来，所有设定和剧本都不会变，我只需要照我自己的想法，重蹈覆辙，或是另辟蹊径。”

那个小姑娘尚且不过双十，说话的声音都未脱稚气，便跑到青崖山掌门面前，说要为张承求情。

方逸白第一次明白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冥冥之中，一切竟然都开始变得不同了。

“而这个变数，就是你。”

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这一回，他不要再离开了。

方逸白第一次遇见王婉，是在青崖山凌霄殿外。

可是后来，临仙城她舍挡在众人前，黑山时逆境之中的剖心长谈，都让那个女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