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不想让他一无所知，索再多告诉他一件事：“自数月前日日喂大王吃的药已经起效了，如今是说不了话、手脚乏力、浑噩嗜睡，那接下来是什么呢？大王猜猜看？”

我端来刚熬好的药要喂他，他迅疾偏了以手相挡，碗中的药晃了晃，洒了些在他上。

就像过去那样，气极了就会如此。

可是他现在奈何不了我，一般大夫瞧不，但我知他时日不多了，也就还剩几天可以气的，而今不过是撑着吊一气罢了。

忽弥德耶神一阵恍惚，好似听不懂我说的话。

大抵是经历了一番事，忽弥德耶好像觉得我话中有话，因而神中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茫然。他向来不喜听模棱两可的话，因为模棱两可远比直言相告更让人心惊胆战，尤其是对于他这个异族人来说。

伺候察尔罗的都是男仆，且皆为北狄人，自然待他不会过于心细。

我忍住那狂躁的气息，转而佯装轻松地对他：“大王，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药凉了，那就下回再喝吧。”

芫漪不同于我份受限，不过是一个婢女，跟在察尔罗边并不惹，也不会有人会觉得一个婢女可以左右主人的决策。

这也是那颗秘药的厉害之，廷贵人常使用的腌臜手段自然不会为外人所知。御医不会瞧不底细，但他们没有透半风声，显然是有人授意过，显然不止我一人想要忽弥德耶的命。

他还是老样。

我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轻声相告：“意思是，大王一时半会儿不会死。”

然而今晚他像是有所应一般毫无征兆地睁大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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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又去瞧了忽弥德耶。

他的神让我很不痛快，若不是为大局考虑，我真想挖了他的睛。

整张嘴嗫嚅了半晌，只发了一些糊的气音。

他闻言顿时气恼，隐隐有起来一把掐死我的冲动。

二来顽意志更有助于他们在竞争残酷的环境下生存。

见他如此抵抗，我只好：“盛帝从民间找了大夫，这是照民间大夫的方熬的药，大王不想试试吗？”

许是联想到了中原人养育孩的方式，敦穆静默良久，终：“那就照王后说的办吧。”

我不禁被逗笑，原来他也有畏惧我的时候啊。

一切展顺利，但我不敢放下警惕之心。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双瞪得更大，想要说什么，但咙像是被卡住而发不一声音。

他瘦了不少，虽然个看起来并不孱弱，但底早就败坏了。

忽弥德耶的睛似淬毒的箭一般恨不得戳死我，他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这么大胆，毫不留情地要了结他，他更想不通的是他会栽在我手上。此时此刻，他定然对我恨之骨。当然他也会心存幻想，想着自己前半生屡次九死一生的经历，这一回他也会得上苍庇护。等他痊愈后，一定要杀了我愤。

我说：“大王，敦穆带着察尔罗去同盛帝商议建盟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