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心里有了个大概。

他不问则已,一问来就像燃了炮仗似的，让练鹊这炮仗噼里啪啦全炸开了。

或许似乎陆极的态度太过郑重，练鹊脱而的反驳停了停。

陆极坐在她边，问：“为何动怒？”

陆极默然，给妻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她：“你消消火。”

若换了练鹊在那个位置上，说不定此时她已经到了戎狄王了。

“他是新科状元，亦是太重之人。此番使戎狄，对他来说不仅是危险，更意味着平步青云的仕途。”陆极将激动中的练鹊下，脸上波澜不惊，“大丈夫建功立业、报效家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那孩不傻。”

黑的玄铁剑静静地躺在鞘中，短发更甚往昔。

“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了？”那厢练鹊已经睁开眸,气呼呼地看着陆极,“陆极！”

他心里却想着,看来不是练功了岔,是有人让她不痛快了。

练鹊正在气上，目光与他相时却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你该信他。”陆极凉凉地说。

后来练鹊笑嘻嘻地说什么“一树梨压海棠”云云，这才将事情揭过。

“儿要去戎狄！你不着急？”

少年人背着书

他总得一个人练两个人的功力,回再给这女人采补。练鹊功法特殊,如今还是二八少女模样。早些年有人也误以为陆极是练鹊长辈，陆极曾为此生过闷气。

练鹊的说法，采补也算是练了功,不必多费心思。

*

“爹。”少年惊喜地勒，朝远另一匹白上的男人招手，“是我！”

“我怎会——”

“……”

近年来戎狄蠢蠢动，时不时便侵扰边境。陆极的幕僚吴照等人早就奔赴西北平定战了。陆其是两人的儿，师从大儒吴同，此时前往西北、使戎狄是再合适不过了。

练鹊将手里团成团的纸丢到了他脸上。陆极展开一看，数息之后又将那信纸叠起收好。

她是武学奇才，自然与旁人不同。

她张了张嘴，说不话来了。

只是有时候陆极一个人晨练的时候，心里也会有些落寞罢了。

踱着踱着，她的目光就放到了自己的佩剑上。

“那小生下来就笨……武功学不会，又没有老二长得漂亮，去了戎狄连男/都当不得。你说！那小皇帝也是心大，我儿都能送去当使臣……”练鹊抚着心，来回踱了几步。

练鹊这般勤奋……至少，云雨之后是不会如此勤奋的。

她大大地着气，艳的面容微微扭曲。

“不行，杀一个就好……”她显然这些年长了脑，“那戎狄各大族林立，彼此都看不顺。我去杀了他们的王。他们窝里斗了，自然就不会去我儿！”

“小白。”他低低地唤，“若你是陆其，你会这么吗？”

练鹊：心虚。

练鹊：“你倒也淡定。”

“……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陆极：“……”

他垂着眸，正好与练鹊对视。

“知了知了。”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默默地叹气,问：“怎么了？”

这世上有本事让她不痛快地也只有那几个。

练鹊接了茶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