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鹊：什么玩意？

人群之中，有个寺里来的武僧，连连叹：“痴儿、痴儿……”

众人虽然觉得他这话有些蹊跷，但大局已定。他们纷纷：“盟主仁德。”

众人遥遥一望，只见一女纤腰素束，站在风里就像要被走一般。可是她站得极直，像一柄孤绝的剑。

练鹊睁大了睛，默然无语。原先想好的痛斥温秉的语句此刻尽数消弭了。她是一个字

温秉笑容一舒，也不假意推辞。

正是练鹊。

姜齐等人闭上了，只默然认了。

那原本坐在厅中老神在在的几位如今早就失却了那份从容。他们不敢置信地看向城墙上那个飘忽的人影。

那僧悲悯：“贫僧若是能为盟主超度，倒也是功德一件了。”

那姜姑娘在同行的妹搀扶下起了，又向前了两步，鼓起勇气：“我从前便仰慕盟主，您在阿如心中是天立地的大英雄。”

姜如泪：“您有何遗愿尽托梦告诉阿如便是，又何须亲自现。我听说、我听说……人故后若是行从地府还魂，是极损功德的一件事。且如今乌云尽消，日光朗照之下若是您上了魂，我们这些人万死不辞其咎。”

徐行盟众人将他围住，上来贺喜。更有的直接谄媚：“盟主是如玉君，想来不远背上同门相残的污名，小人不才，愿为盟主效犬之劳。”

他合了合，声音听不什么情绪：“你赢了。”

他：“如此，温某就——”

白虹教的惠宗、伏策二位伉俪对着练鹊的影，遥遥呼：“盟主此番还，可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站在城墙上的练鹊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只是看着情景似乎不很对劲。那肆意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今日我对同门刀剑相向，本是无奈之举。如今大局已定，且放了他去吧。”

温秉等他踢了两脚，这才作力不支的虚弱模样，温言：“这位豪杰不必如此。此人虽然不辨是非，到底是我的师弟。想来前盟主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这样的场景。”

许多大的汉就这样哭了来。

徐行盟诸人见了练鹊，齐齐跪拜山呼，有不少人泪呼：“盟主——白盟主——”

那人的脸沉下来，朝鸣鸿膝盖上踢了一脚。

“你们奉他温秉当盟主，可问过我的‘在天之灵’？”

她平素轻声细语惯了，如今一面噎着一面声嘶力竭地呼喊，倒是叫练鹊耳朵生疼。

武林第一人，明月洲的姜如姑娘犹为悲痛，伏倒在地，泣不成声。

又是城墙垛之上，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此言不则已，一便将四下里衬得静静的，只听得见男侠女侠们的低泣声。

鸣鸿咳了一血，抬便笑：“你这人惯会见风使舵。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底细……学人文绉绉得说话也说不会。可小心他哪日看你不顺，也设计你一遭。”

徐行盟执掌武林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只认实力。温秉胜了鸣鸿，已然自证实力。且他往日便是惯了盟主事务的，即使他们看温秉不舒服，也不会再使绊。

几位德望重的掌门长老纷纷拱手：“温玄机武功盖世、德望重，我等愿奉您为盟主。”

温秉：“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