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常归的神，却只见对方神情自若，笑得坦然：“过奖，过奖。”

见他说得轻描淡写，游念霜面更冷，又追问：“何许考验？”

先前常归曾说这次的考验是幻阵，结果修习无情的他却与铃灵一并了刻着“命定之人”的机关，足足过了七日，才迟迟而归。

那几人在与黑龙一战时负了伤，苏诩之本同行相护，只是见游小二心无旁骛地等着铃灵，他始终是不太情愿，便气鼓鼓地留了下来。

之前铃灵总觉着他修行无情，捉摸不定，虽说帮过她几次，但笑起来的时候又老是让她莫名心慌。

虽说那小丫傻乎乎的，看起来无甚异样，常归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上界大能选中的“命定之人”又岂会那般轻率？若说他二人不曾经历过什么，飞驳是不信的。

恰巧，岳峥与铃灵的笑闹也告一段落了，游念霜立在二人旁，温声问：“若是铃师妹无碍，这便去吧？”

师兄妹二人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游念霜静静地望了一瞬，视线便又落在了常归的脸上，凤眸微冷：“前辈，何故耗费七日？”

铃灵望着常归的侧脸，忍不住开问：“前辈，一起吗？”

“无论是什么考验，终归是顺利完成了，真当名满天下的枯木客还会诳你不成？师弟，莫要再问了。”

“说什么呢，二师兄在上，我岂敢造次？”

飞驳便也没再问，换了个话茬，折扇一合，指了指石室后方的传送阵：“你们消失后，那边便现了这个，苏小公他们已经先行离去了。”

只是，坐立难安地等了三日，他还是放不下同门的安危，恶声恶气地撂下了几句狠话便悻悻离去。

铃灵怔怔地看着泛着银光的传送阵重归平静，一时无言。

闻言，岳峥这下才定下心来，顿时便一脸惊喜地看着铃灵，中念念有词：“小师妹，你这可真是大造化啊！他们还说我傻人有傻福，没想到你才是最傻的！”

铃灵自是满答应，这趟仙之行虽然没找着《风月谱》，但她也在天中为师兄们寻了些天材地宝，若是来得及，她还想再添儿别的。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去丹桂仙走了一遭，她却好似看他顺了许多，甚至还有了几分奇奇怪怪的亲近。

动，只是了，淡淡：“我的确与她一了丹桂仙，一切无恙。”

他说得随意，那双狐狸却灼灼地盯住常归，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试探。

此人瞧着随，倒是个看不透的。

游念霜亦是如此，虽不曾像岳峥那般急得满地转，只是不言不语地找了个角落闭目打坐，但也决不提离开的事。

si m i s h u wu. c o m

“我知晓了，多谢你。”常归看了看不远的传送阵，已是心中有数。

说完，他便随意地拱了拱手，闪踏了传送阵，顷刻不见踪影，竟就这么一去不还了。

常归却好似不觉，他洒然一笑，拒绝：“在下另有要事，就此别过。”

飞驳见工力的两人都执意留下，便也乐得偷懒，从乾坤袋中寻了把极其舒适的摇椅，倚在上面津津有味地看了七天的话本。

所以，如今这石室中，除了刚刚回来的常归与铃灵，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这一次，常归却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笑而不答。

此言一，周围几人皆是神各异。

飞驳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他先是半推着游念霜拢向岳峥那边，这才回来漫不经心地朝常归欠了欠，隔着纸扇，笑得满面风：“毕竟，就连那般凶险的黑龙也不敌前辈一指之力，即是有其他幻境，想必也不足为虑。”

最早离去的是天渺宗的那几名年轻弟，常归动了机关让他们振奋不已，毫不担心宗门长辈会什么岔，候了半日便想趁着天还未关闭，再去碰碰机缘。

游念霜暗暗了手中长剑，盯着常归，并未声。

七日前，常归与铃灵唐突消失，众人皆是惊疑不定，尤其是岳峥，恨不得要在那红圆台下刨个坑。还是飞驳讲了些历年双人试炼的往事，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岳峥立刻乐呵呵地接过话茬，跟着邀请起来：“枯木客前辈，一走啊！”

刚刚铃灵已经听岳峥提过了传送阵，她理了理裙摆，便要启程，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望向常归。

看着少年略带戒备的神，常归微微一笑，从容：“好歹是考验，多少了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