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于天下不利。”
“还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依次进谏,都是要求放过蓝炎,苏娘也没有料到在杀蓝炎这事上面会遭到如此强烈的反对,这些人一个两个看似在劝,实则在施压,就是在逼她妥协。她正欲发怒,苏轻舟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她硬是止住了话。
“是朕武断了,既然如此,便如张大人说的那般,把蓝炎遣送至封地。”
“陛下圣明!”
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大臣们鱼贯而出。
苏娘回到寝宫,简单沐浴更衣后便开始批阅奏折。登基以来,她每日都要上朝,下了朝便开始昏天黑地的批阅奏折,她的作息就如同规则一般,固定且无趣。虽然大臣们早已对每日早朝苦不堪言,但她依旧固执己见。
她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便会陷入一种虚无的感觉里,这种虚无感会不断提醒着她曾经有个人在身边的日子。有人说话,有人解闷,更有温存,那种生活甜蜜且惊喜,非常充实,每当忆起过往都会衬出现在的无聊。现在什么都没有,生活被虚无感包围,没有生气,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自己是个活人。
貌似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适应这个身份,这些日子她感到无上的寂寞,而且比之以前更没有安全感。她觉得所有人都不怀好意,没法信任任何一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各方利益,夹在中间的她很为难。有时候她总会怀念过去的日子,越怀念就越对比现在,不知不觉陷入了死循环。
登基的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派人去西北寻过姬墨舒,结果依旧和之前一样,她找不到人,但意外得知了姬墨舒成功逃脱的消息,至于逃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可以确定姬墨舒还活着,这是她心底唯一的支柱。
深居后宫的她孤立无援,但只要想到在世间的角落有她的挚爱在看着,光凭这一点她就有信心去治理出一个太平盛世,哪怕不为百姓,她也希望做给她看。
批阅完今日的奏折,天色渐晚,苏娘洗漱一番回到忆舒殿,依旧穿着一袭白衣。她拿出一个锦盒,盒子里有什么东西被软布包裹着,她小心把布打开,里面是一根略显陈旧的簪子。
三年了,桃花簪早已变的陈旧,现在她身份不比之前,配饰都有全国最好的工匠打造,样式复杂,华丽雍容,如此相比桃花簪便稍显逊色了。但若问她喜欢哪个,无疑是桃花簪,这根簪子虽然简单朴素了些,却更能衬出她的清雅出尘,而不是把她衬的华而不实,宛如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细细抚摸着簪子上的纹路,她不禁又喃喃自语。
“墨舒,我今天又杀人了,他们联合上奏逼我放过前太子,我表面上答应了,可是我却在他搭乘的马车上做了手脚,只要抵达一条山路马车就会因为惊马滚下山崖,不仅如此,我还派了影卫跟踪,确保他死在路上。我的举动已经和我那心狠手辣的父皇一样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了,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