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让人知，也不是那滔天怒火才会令人畏惧。

淑妃已经在正一品位上坐了十来年了，又因为执掌公务，其实给她们的影响和压力比皇帝还要大些。

许多人听到皇帝要赐死淑妃时都是不可置信的。

德妃的想法差不多就是后其他人的想法，甚至大分人的想比她更要激烈。

邵循想到这里，突然开问：“陛下那边一是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吧？”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秦氏皱眉：“司礼监的人悄悄跟婢说，淑妃在狱中言语对您颇为不敬，言语辱骂不说，还嚷着说您忘恩负义，全然不顾一亲情，呸，她当时设毒计的时候也没想过顾念什么亲情。”

她跟自己原来也是有过情的吗？

那为何下手时没有半分犹豫？

惊讶于皇帝的果断，本以为怎么着看在三皇的面上，也会留淑妃一条命的，谁知……

邵循正在梳发的手一顿，想到了梦中事发之后，淑妃搂着她哀叹“这就是你的命”时的样，那怜悯和心疼也不像是假的，让人完全看不毁了邵循一辈的陷阱，就是前这位耐心安，为她心痛的堂姑一手策划。

但是皇帝偏偏就是用这样轻描淡写的神态，没有任何纠结和犹豫的赐死了淑妃。

秦氏摇：“后边传来消息，淑妃挣扎的厉害，拒不就死，偏偏陛下赐的又是白绫……这自己留尊严不好么，明明知不可能有用。”

……看来都想多了。

但是显然皇帝不是那么想的，淑妃招认和他下旨几乎差不了几个时辰，说明皇帝甚至没有费心纠结淑妃和贵妃哪个重要，三皇和还未生的孩哪个分量重，就不假思索的选择了规置，没有让人有任何侥幸的期待。

“瞧你说的，”邵循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她呢。”

因此妃们大多都以为她们的陛下情温和，文质彬彬，不轻易动怒，也多了些人情味。

秦氏：“看样是有不少事。”

她没有死，也没有产，连谨芳殿皇孙都已经恢复了健康，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淑妃多是被降位，或者打冷之类的，因为贵妃虽受，但是腹中之毕竟还未生，分量没那么重，可是三皇已经成年，上就要成亲封王。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就是皇帝来劝都没有用。

邵循打从前院走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素衣的少年远远的跪在侧门边。

第二天皇帝有早朝，邵循梳妆时，见到秦氏脸不好，不禁问她原因。

秦氏吃了一惊，连忙要劝，被邵循抬手制止了。

皇帝早年间行事还有些暴躁，近些年修养久了，理事情的手段不再那样激，多了些怀柔的意思，特别是涉及生死的大事，总要格外慎重。

邵循，将梳放下站起来：“叫柳心来，跟我一起去刑房看看。”

皇帝这次确实也没表现多么愤怒，给太后请安时跟贵妃手拉着手，说笑间也很温柔，提起淑妃之事语气很淡，并不是雷霆震怒的样，这才让大家产生了一他会法外开恩，从轻发落的样。

两者一对比，总是大的那个更重要……吧？

这次罪证确凿，淑妃确实有死罪的理由，但是……怎么说呢，贵妃毕竟还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