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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 冥婚(7/7)

付了他这人。回见。

番外

死啦死啦是我们团团长,但不是带兵打战那种团,是艺术团。这个职务以前在封建社会应该叫戏班班主,不过都到了新中国,班主这个词听起来剥削意味太重,于是改叫他团长。他也不像个团长,要我说,顶多算是我们的头儿。

我们这是个民间艺术团,都是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民歌小曲二人转。但国家说得好,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于是积极鼓励,就有了死啦死啦做出头鸟组建了我团。死啦死啦什么都会一点,所以当了团长。我团代表节目有湖南人不辣的《胡大姐,你是我的妻》,东北佬迷龙的《情人迷》,我的评书《长坂坡》。不过要说叫好又叫座的,那当之无愧是我们副团长的《空城计》。

我们副团长虞啸卿是正经戏剧学院出身,名师的高徒。也不知道怎么被死啦死啦拐带过来。死啦死啦在没找到我们副团前总是愁眉不展,天天对着我们唉声叹气。有好事者关心。他说,我们团还差一个顶梁柱啊。门面,门面你懂吗?看你们长得歪瓜裂枣的,怎么招商引资?

听见这话的我们敢怒不敢言,只想把他按地上揍踏实了。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团长总能以轻飘飘几句话挑动你最敏感的神经。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那段时间剧团在转型,他也是焦头烂额。

我们剧团本来是市里出资支持的。吃人嘴短,自然有什么要求都要跟孙子一样俯首帖耳地听劝。其实拨款慢,拨款难不是最大的问题。死啦死啦最会投机取巧或者说抓住机遇。剧团空闲的时候,他就找散活,做生意,顺便提提我们的名字,算是蹭一点名人效应。这样一通搞下来,竟然可以糊口。

可是上头觉得我们的创作内容太过低俗。改,要大改!改成红色飘扬中国,改成工农红军手拉手,军民一家鱼水亲。后来干脆把标语口号给我们比对着写词好做政策宣传。一开始还红红火火,时间长了观众就在下面嗑瓜子打瞌睡扣脚。但碍于是单位拉来学习进步的,谁也不能离席。

迷龙是最不痛快的一个。你想他平时唱哥啊妹啊的,改成了党啊国啊的。也不是不爱国,但唱着别扭啊。大家都有点提不起劲,任死啦死啦是又骂又叫又哄又劝,装爷爷和装孙子都不管用。剧团一天比一天死气沉沉。

迷龙憋着不舒服,就在剧团大院树荫下摆个摇椅,自己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大嗓门唱起自己那首原原本本的情人迷。不巧的是,上头有人来视察,听不得这种低俗媚俗艳俗的玩意,当即垮下脸,任死啦再怎么陪笑都不理,气哄哄地拎着公文包走了。

剧团走了下坡路。大家心里难受,但谁都没说走。勉强糊口就糊口吧。倒也乐得清闲。但死啦死啦不能闲下来。他到处给大家找出路。剧团坐了几年冷板凳。大家都在主业外有其他的活贴补家用,只是难免怀念当初在台上畅快淋漓地表演的感觉。

后来又到了所谓市场经济的年代,简而言之就是剧团没人管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外边讨生活吧。大家更是发愁。死啦死啦却容光焕发,每天忙得不着屋。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去挖虞啸卿去了。

虞啸卿是个老生,按理说没有小生花旦吃香,但架不住长得过于出众,仪表堂堂,身形高挑,气质脱俗,像是戏里走出来一样。照死啦死啦的话讲,什么是门面,这就是门面。而且他的戏迷数量是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都赶不上三分之一的。这是什么?商机人脉啊!

虽说如此,虞啸卿本人是清高得不得了。戏迷为他一掷千金的他也不多瞧一眼。只有意气相投的才能成为入幕之宾。不过这就够了。每次有老板请客吃饭,死啦都要连哄带骗拽上他。他只需要在那吃饭喝酒,偶尔应一下声。其他的都由死啦死啦解答挡酒和给台阶。

不过投资商谈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和谐的。有人非想和偶像亲密接触,自愿热脸贴冷屁股也情有可原。也有的是出于名气,来看猴耍。但虞啸卿这个脾气,要是觉得他会为你给的几个臭钱卑躬屈膝就是纯纯傻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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