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的?或者我应该怎么想?”
“你从来没有遭遇过命运的不公,打击或者报复,即便短暂地处在低谷,也很快有人将你扶起,直至站在高处。你都没有真的不顺,怎会相信天道好还,恶有恶报?”
颐殊望着远处的山脉,慢慢解开上身的衣裳。她丰满的双乳间,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上次琯学宫有人往我的领口扔了一只分泌腐蚀性液体的毒虫,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琯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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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谙仰头望了望天,烈日当空,真够晒的。尹辗还没有撤退的意思,远远注视着那叶在河中飘摇的孤舟。舟上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看着腻腻歪歪的。
晏谙姿势放荡地倚在马背上,失了耐性:“大人,不如我去把这对狗男女带回来?”
尹辗攥紧手中缰绳,又松了松手,语气与往常无异:“不急。”
晏谙又看向河中央,不屑地冷笑。他知道尹辗为什么动怒,如此关键紧要的时机,这小子居然搞这一出。假若张灵诲赶在计画之前占领珞阳武库,尹辗非得叫他水葬不可。
五月十八,先是张灵诲在背后参奏覃隐杜撰子虚乌有的事情,蓄意挑起战争,破坏两国和平,再是联合清浊两派上书要求撤掉覃隐给事中的位置,阻绝蛊惑人的妖言妖语。
六月五日,在几大世家联手操作下,谌晗不得不妥协,逐渐减少派给给事中的事务,削弱门下省黄门侍郎职权。对皇帝意图异常敏感的官僚体系对此反应迅速,覃隐备受冷落。
一个月来,他行事低调,潜心向佛,整日待在佛堂中也无人诟病。知情的人,分为庆幸跟惋惜两派,不知情的人,则是对他的罪过半信半疑。但人人都为自身着想,随大流。
七月七,覃隐在寂园遇袭。虽没酿成惨剧,但此事作为试探,皇帝对其的冷漠,都使官员们对事态的判断更深一步。三日后,不出意外,帝以还籍养病为借口,发配覃隐。
这期间,种种举动,在外人看来皆正常,不致引起疑心。若要说这局中最不稳定,但最重要且关键的棋子,就是并不完全在他这边的覃隐。
因此,他需要一个牵制。好在,他有软肋。
晏谙想棋子又不是只有一个棋子,为什么尹辗非要用他?
忽然尹辗微微偏头,其他弟兄也纷纷坐直,躁动不安。晏谙由委顿放肆的姿态放端正,跟他们看的方向一同看过去,想搞清楚是什么让这群男人莫名兴奋。
当今绝世美人背对着他们,宽衣解带,牵着自己衣襟向两边打开。
裸露的肩头虽然只有一小块面积,白皙得在太阳底下反光。
晏谙下意识看向尹辗。
他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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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的脸色不太好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的事。”颐殊系着衣带,“你救我一次,总不能事事如此,时时如此,不然他们该质疑我的一切,不论能力如何都是裙带关系罢了。”
覃隐冷下脸来,“谌晗、尹辗怎会都不知情?”
隐殊把头发从衣领拽出来,顿住一瞬,“当时没有别人。”
而且她没有像这样告诉他们,也不可能让他们替她检查伤势。
覃隐显然也意识到这点,短暂无言,三息过后他问道:“之前我给你的药,是为了处理尹辗给你留下的伤,也过了很久,想必药效消退得所剩无几了。还能……”
“你提醒我这些做什么?”
“曲颐殊,”他用力咬着每个字,“你说我事事顺遂,独你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