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和憋闷无发，他一把攥起手机，刚想朝着地面砸去，余光里忽地飘过屏幕上的消息。

德雷亚斯忍不住开始想另一个问题。

[来参加酒会呗，我上个月有事，推到下周了。]

大脑一片混，德雷亚斯盯着地上的酒瓶发了会呆，一难言的觉忽然涌上心。

冰凉的浇在面上，顺着额发滴落，把衣领沾了大半。德雷亚斯却顾不得这么多，趁着片刻的清醒，他反复回想着今天的争吵，直到停到那句话上。

恶劣的想象让德雷亚斯嘴角扯起一丝笑容，很快，那弧度就再次消失了。

她明明应该清楚的不得了，可为什么还会问那个问题？

那双清澈漂亮的睛伴着那句质问，又开始在脑里打转。德雷亚斯有些恼怒地抓了额发，又了一酒。

[反正我听那个谁说、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多好的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合适的。]

为什么她就不能只看着他呢？

她怎么能不选择他？

可她是不是....也会对其他男人同样的事情？

那些没有自知之明、恬不知耻的家伙.....他会让他们丢掉工作、让他们彻底破产，让他们没有资格再来纠缠她，让他们像臭虫一样、瑟瑟发抖地死在街边，在这个冬天结束之前，永远不会现在她面前....

她会拿那双亮晶晶的，一描摹他的廓和每一发丝，她会和他不眠不休地，到满屋都是两人的痕迹，她会因为一莫名其妙的事情笑得捂着肚，倒在他怀里，把他熨得浑都在发，轻飘飘地放松下来。

他怔怔盯着那条信息。

在今天之前，他还是确定的，可现在那信心却开始摇摇坠。

他不喜她吗？

他不喜她的话，为什么要一次次压下冲动、忍住情绪，甚至放下自尊，不追究她和白家次发生了什么，不在意她在附加者工厂经历过什么，还和两个七八糟的男人挤在她家门，争一个能门的机会。

他明明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了。

德雷亚斯这才想起诺顿搞得那个什么游艇酒会，他烦躁得要命，正想给对方也发个[]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那她喜他吗？

为什么？

抱怨他们没有第三人知的关系，抱怨他们永远只在那个小房间里发生的纠缠，抱怨他——

德雷亚斯想不通，他更用力地抓住额发，被他自己扯得发痛。

这几个字在德雷亚斯里旋转、放大，他猛地起，大步走向卫生间。

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对他？

像她的手指在碰自己。

他应当比那些人优秀的多，不论是从家世还是外貌，从小到大，只要他现的场合，没有人会将视线放在其他人上。

手机屏又亮了。

这是他从未过的、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说去后，大概会被那帮朋友当作惊天新闻宣扬去，恐怕几十年后，连他的葬礼上都还有人拿这件事来活跃气氛。

他不喜她的话，为什么还会推掉那些纷至沓来的邀约，就为呆在她家里看一晚上电影，什么都不就走人，第二天来又看了一晚上电影。

酒滴落，在前洇开，发凉，又发。

有过她家门的男人都查来，一个一个全都杀了。

发件人是诺顿。

抱怨吗？

不如联系一下卡尔斯区的黑帮？钱给得到位了，他们动手应该会比较净.....

女朋友。

从未真正承认过她的存在。

“你不喜我的话，那我和其他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行....他以后大概率也会走到和父亲类似的位置，这事情太容易留下把柄了.....

他喜她吗？

女孩用他从未见过的神盯着他，冰凉的、漠然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这是在....

为什么又要问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