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拉瞪圆了睛，抓空前的布料摇摇，但嘴一张一合地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将话说了来：“给我...不值得...”

他不敢接受这如同温煮青蛙的善待，他想要快到最后，迎接真正属于自己的结局、属于罪人的业报，然后还清债——这

是像现在这样百般照顾。

“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

然而现实却是空抱了他，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枚轻吻，如同蜻蜓一般小心翼翼地生怕吓着他，然后再抬起手，一个熟的盒就凭空现在他的手里。

空有些得意洋洋地介绍：“我一整个下午就是在研究如何把力引导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成功把力引去。”

斯卡拉一直在等，等空玩腻了把他丢掉，终于找到机会了他自然不能放过，当又想起空在自己上了不少钱，就试图让空再自己上继续寻找可利用，虽然可能他把命卖了也赚不回本，但好歹可以补上一些。

斯卡拉还在努力辩解，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话里话外都将过去以及现在的自己贬的一无是，说自己就是个缺陷品、说自己自大妄为、说自己就不该活着，没有资格活着更没有资格被。

金的龙尾缠绕在人偶的腰间，试图地将人偶拉得离自己更近、更近，让一直以来不敢正面观察龙的人偶看清楚了那对温和的琥珀双眸，没有他预料中的厌恶更没有仇恨，只有甜腻得如同蜂一样的意，让他想伸手碰却又本能地退缩，然而混血龙完全不给他一丝逃离的机会，龙尾依旧死死地禁锢着胆小的人偶，态度稍带势地要一直以来对他的情视而不见的人偶看清现实。

然而人偶又怎么可能看不懂空的情呢？他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得而复失的痛苦，他害怕自己投情后换来的是带有报复的欺骗，他害怕待他温柔的空会厌倦他并对他表厌恶的表情，所以他先一步自我洗脑，认为空的一切是为了让他沦陷去、再让他受到被背叛的悲伤。

空伸手覆盖在对方的手背上轻拍两下，金眸因为笑容而弯起来：“你值得。”

最后斯卡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你的仇人...”

“像两百年前一样，掉我的翅膀吗？”

见斯卡拉还想反驳，空先一步说：“就算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就应该用符合我心意的方式还债，而非选择自我伤害。”

空的话让斯卡拉的脑袋陷了空白，质疑般的问话彻底击垮了斯卡拉的心理防线，心本就因为那百年之久的折磨和一直伴在边的不安已达到了极限，如今更是因为空的话让他的情绪如同被拉的线，最后不堪重负地断开来，泪不值钱似地往眶外掉，而这一幕着实把还想要继续戏斯卡拉的空吓着了，连忙用衣袖给他拭泪、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会背叛我吗？”

“你不懂、你这是在引狼室...”斯卡拉尽可能地在脑海里翻找能让空收回项链的理由，说话也开始变得不择言：“你泛滥的善心会害了你自己，如果我利用这份力量伤害到你——”

四芒星形状的半透明项链被空从盒里取，斯卡拉看盒上标志就明白这是空早上从首饰店里取来的项链，然而这条本应该得到空珍的项链却被空到了他的脖上，他脑有些迟钝地看着空，紫眸里全是困惑：“这是？”

——等等、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我把你当我的人。”

“你现在该的就是养好自己，之后再慢慢去想要怎么补偿我，你知的，我虽然是混血但也是实打实的长生，而你是永恒的人偶——”

而空会对斯卡拉每一句话行反驳，说他是世界赐给他最好的礼，哪怕骄傲一也没关系，要他好好活着这样才能受到他的。

龙爪撩起项链，散发着青蓝光辉的四芒星被提起，里面充斥着纯净的风元素力：“只可惜宝石只能风草之中其中一个元素，所以我挑了亲和力较的元素给你，这样一来你也可以依靠这条项链重新使用法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

所谓的厌恶以及报复早在唤醒支离破碎的人偶之刻就烟飞云散，人偶的骄傲和自尊已经碎了一地，更没有蹲下来捡的勇气，甚至为了讨好曾被他伤害过的人无视施加在自上的痛楚，一脚又一脚地踩在碎片上，甘愿将自己贬成一个没有人权的工也要赎罪。

“送给你的礼。”

“你受伤不仅不会让我到解气，还会增加我的痛苦...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