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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哥哥,断哥哥!别走那么快,等等微微,你生气啦?”
“断哥哥,微微知道,就算你生气了,亦是难免的,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你气归气,可,可你千万不能误会微微。”
“都是父帝他自作主张,一意孤行,说什么不能让我受委屈,要叫你把后院那一百零八个美妾都给遣了去,可,可这事真的不是微微去求父帝下令的,你真的要相信我,哎哟——”
烛微满心满眼都是要和自己的“断哥哥”解释。
哪里顾得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不留神脚下就踩到了路边盘虬的树根,“哎哟”一声就被绊倒在地。
“公主,公主,慢着些,没事吧?可是摔疼了?”
身后小跑跟在后面的侍女莺时见烛微摔了一跤,连忙跑过来要将公主扶起来。
烛微轻轻甩开莺时要扶她的手,只委屈地瞧着前方倏然停下的两道身影,尤其是盯着那一道蟹壳青色的挺拔背影。
“主子,公主摔着了。”
横江回头观望,小声提醒道,十步开外的断鸿大将军停下了脚步。
他回身朝着烛微走了过来,看着树下立马低垂下眉眼的绿衣少女,清沉琅琅的语声有三分微不可察的不耐,“……是哪里伤着了,伤得可重?”
烛微看着眼前出现的绣着如意云纹的衣角,立马欣喜地抬起头来。
来人墨发乌瞳,宽袍大袖,巍巍如玉山将倾,却有层层漾开的碎金漫漫在他的周身。
鎏金色的光晕如雾色,梦幻泡影。
勾勒出他清隽如松于空谷、澄澈如霞映寒江的如玉容颜。
硬生生将烛微最讨厌的蟹壳青色都给衬得格外写意,有着颇有几分情致的俊秀风流。
他这般低眉看她,雾沉沉的长睫微微掀起,无悲无喜的视线望了过来,如皎皎月光映在雪湖,月影浮浮中容色慑人,看得烛微目眩眼晕。
“断哥哥,你理我了?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微微摔倒的……都是顾着追断哥哥,怕你生微微的气,我才没看路的……”她举起自己擦破的手心要给断鸿看,“喏,断哥哥你看,破皮了,都沁血了——”
断鸿大将军沉默。
他的小厮横江沉默。
连烛微的贴身侍女莺时也沉了小默——
她定睛看了又看,才终于看见公主细白玉手上那一点点的破皮。
啊?我娇滴滴的小公主,就您这流了一丝的血,咱魔族人向来是皮肉糙厚,主张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就您这小破皮?再等几个呼吸就痊愈了好吗?!
可这话她着实是说不出口。
貌美惊人的绿衣少女,膝坐在郁郁葱葱的古树下。
可怜巴巴地仰着小脸,将自己带着伤的柔嫩掌心凑到男人眼前。
一头如云若缎般柔顺的乌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泼墨似的流淌下来,白生生的小脸是剥去壳的荔枝肉,晶莹剔透得几乎能掐出汁水来,当得是雪肌芬芳,月貌笼烟,怎一个娇妍不可方物的美字了得?
“……下次可不许再跑得这么快了!”断鸿大将军仿佛也不忍心责怪与她,只冷声道,“若是再伤到这里、那里的,便是你,你不心疼自己,我——我可也是要心疼坏了的……”
他并起两指一点。
墨烟般的星辰流光飘向烛微全身。
只见她摊开的掌心雪白,黄豆大小的沁出一丝血色的伤口,有流光掠过,全然无恙,哪有半分伤痕留在?
断鸿吩咐道,“莺时,将你家公主扶起来。”
“是,将军。”莺时低头称是,便要扶起烛微,“公主,起来了。”
“不起,不起!伤口是不见了,可微微还觉得很疼呢——”烛微泪眼婆娑地瞧着断鸿的脸色,执意不肯将手收回去,“……疼……好疼,要断哥哥给微微吹吹好不好……断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
“不生气了。”断鸿耐着好性子半蹲下来,对着她手心已经不存在的伤口吹了吹,“可以了?”
“还说不生气了!断哥哥果然在骗我!!吹得这么潦草,说让你吹吹,你果然就只吹吹便罢了!你这,这分明就是在敷衍我!就知道断哥哥还在生气,你果然没有这么喜欢微微!!”烛微眼前有雾气漫上眼眶,珠儿似的泪已经开始酝酿了。
断鸿:“……?”
“断哥哥对你那第十八个小夫人,就不是这样的!!”烛微不满地拧起眉,“我知道的,从前她只是在你面前假模假样地摔了一跤,你就又是给她吹吹伤口,说什么心肝儿别哭,乖乖儿,哭得夫君心疼,夫君给乖乖儿,香香嘴就不疼了,尤其最后啊,还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