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经济腾飞的深圳涌入了一批务工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对未来的希冀。

秦时雾随父亲坐着硬皮火车，长达20小时的硬座让秦时雾这个小姑娘下了车就开始吐。

睡眼惺忪的女孩被父亲拂弄了一把散乱的头发，漱口后才正式打量着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

和其他来打拼的人不一样，秦春安是来深圳卖女儿的。

秦春安老家在山西的一个小村子里，人口不超过三十户，但人数却不少，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三个孩子。

秦时雾是家中排行第三的，上有哥哥姐姐，下有一个弟弟。

既不是男孩，又不是最小最受宠的，秦春安从村中的二芳口里听说了，大城市的有钱人最喜欢豢养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于是在家里持续揭不开锅的一个晚上，秦春安决议带着秦时雾去一趟市里。

秦春安本意只想在省里卖了，可山西终究不太富裕，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带秦时雾来了深圳。

秦春安不是一时兴起，他早就联系好人了，刚出站就迎上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用讳莫如深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容貌清秀的秦时雾。

秦时雾算不上倾国倾城，在红妆艳抹、尽态极妍的大城市，秦时雾顶多就是让人看着舒服。

男人捏了捏秦时雾单薄的肩膀，嘴里似是寒暄：“小姑娘太瘦了，吃了吗，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平时煮粥都是水多米少的秦时雾第一次吃西式快餐，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她毫不顾忌形象地吃得油光满面的，像是担心会没有下一顿。

男人本来有些欣赏的眼神逐渐变得平淡，他擦了擦嘴问秦春安：“孩子多大了？”

“十五了。”秦春安急忙回答。

他了解到有些有钱人顾忌生命安全，不会碰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但秦时雾下个月过完生日也才刚满十三，秦春安赚钱心切，压根没想过这个瘦弱单薄的女孩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五的。

男人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桌子：“有证件吗？这看着也不像十五的啊。”

秦春安找借口：“当年没上户口，我们是农村，没那么多讲究。”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交易，所谓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事情。”

秦春安连忙点头，随后就看男人掏出来几张百元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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