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拥有着无穷尽的智慧与力量。
岱钦对她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跟前儿,近距离的注视也并未在她漂亮眼睛望见半分畏怯神色。
他不得不感叹:“听说你们中原女子,生性娇柔怯懦,不敢见人,寻常出门更是帷帽掩面,怎么你却如此气壮?”
赵锦宁夷然不屑,轻慢地扬了扬唇,声气儿不大不小:“听说贵族中男子,个个骁勇善战,磊落跌荡,怎么如今也做起挟人妻女的下作勾当了?”
岱钦被讥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两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说着,猛然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语道:“等我大军铁骑踏进北京城,公主便知什么叫作忍辱负重。”
他抬首的一瞬间,摘走了她的东珠耳坠子,挑衅般捏着在她面前晃,眼神轻佻嘴角戏虐:“李偃如果不来,公主便留在本王帐内,封作侧妃也未为不可。”
深知他的轻薄无礼,是在激她。赵锦宁拢起手指掐进掌心,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能恼怒,同这样的人较真儿,那才是真正的轻贱。
赵锦宁漠然置之,轻轻横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却使岱钦倍感恼怒。
因为他见识太多了。
李偃!
每次李偃都是用这种轻蔑鄙夷的眼神儿看他!就仿佛是在看一只蚂蚁,一粒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一想起数次败给李偃,岱钦恨得咬牙切齿,扬手将坠子扔给下属,道:“告诉李偃,他的女人在我这儿,要想毫发无损,即刻退兵,单人单骑前来和谈,”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在赵锦宁身上,肆意扫视,“否则,晚来一刻,我便扒他女人一件衣裳!”
赵锦宁闻听,憎恶之余,也担忧起李偃的安危,不自觉伸手摸向了腹部。
前去洽谈的使臣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兵卒冒冒失失闯进大帐,犹如见了鬼似得,满面惊恐,结结巴巴地回禀道:“李偃...李偃来了!”
岱钦也是一惊,目光从赵锦宁身上一扫而过,转向谋士吴即中,眼中蕴含着几分欣赏与懊悔。
又一次被吴即中算中,他悔不当初,肠子都青了,暗想如果早听此人之言,今日必定不会一败涂地到如此地步。
因此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仰赖。
吴即中倒是见怪不惊,捻须问道:“人到哪儿了?是他一人来的吗?”
小卒回道:“五里外,只瞧见一匹马,马背上似乎还驮着个什么东西看不太清。”
吴即中一听,便拱手向岱钦道:“元帅大喜,预备恭迎可汗回营罢!”
李偃敢单枪匹马直闯大营,岱钦很是恼火,自不想坐以待毙输了阵势,于是带上赵锦宁,领着一支步兵,浩浩荡荡迎到月湖沙丘附近。
此时正值晌午,日挂中天,无云无风,茫茫沙丘,无遮无掩,远远就能听见望见悠扬马铃声响,马背上的挺拔英姿越来越近。
头顶日光毒辣,赵锦宁站在晒得滚热的沙地上,烫的直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