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车前，季允之叫住她。

但他永远不会明白的。他妹妹也不会明白的。

这是绝大分人本没有资格学的专业。

其实心里已经说了好几句。直到侧脸蓦地过一片柔，她上的气味传过来，声音传过来：“谢谢。”

前两天吃饭，于霜震惊于她连季允之父母的职业都要靠百度百科才得知，至于的家情况，百科没写，她就一无所知。

连句谢谢都没有。没礼貌。

他懒得说她。非要起早绑双尾，他快去。

商忆听话下了车，又回弯腰：“那个……”

商忆听着游戏声音，第一次到于霜是如此正确。

季允之喜她当面打开礼。

一揪已经换过的床单：“你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吗？”

他打开游戏，随答了。

“有。”他说，“尾号。”

他指的是，他不会只为一个卡号浪费力气。

商忆戳一戳土豆：“那该怎么办呢？”

“那是哪里不一样吗？”商忆已经明白，她不清楚的，问到底就行。

商忆松一气。

季允之满意了，赶她下车去上学。

季允之是等着小女孩谢的。

商忆无声地笑。

“信用卡。”

他把信封递过来，这次没有用扔的：“拿着。”

“说。”

“……你给过我了。”她挲着封，“有什么不一样吗？”

“什么啊。”于霜一大啤酒，恨铁不成钢，“他不说，是因为他就发自内心认为‘我爸妈嘛关你们什么事’——这个‘你们’不是特指你，指全世界。也不指他父母这一件事，基本包括他所有的事，他就是真的真的觉得都不关别人的事。你明白吗？”

双尾不安地晃动，像发忍不住要说话。

“谢谢。”商忆迟疑，“可是……”

“没有制。”

商忆回。

最后四位是0129。她的生日。

而更多的人，本就不需要关心文艺复兴。

商忆就打开了，但还是银行卡，不太明白：“这是什么？”

难为他昨晚去联系他的客经理，也难为人家大早上亲自送过来。

记得达芬奇、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的女孩，未必人人都会去意大利。

商忆一怔，连忙把卡面翻过来。

油费和电涨价，猪和青菜质量，能不能不要调休，就足以比所谓永恒的艺术更令人动容。

算了。她想怎么样怎么样吧。

卡面上有粉猫咪，尾号还是0129。

“港大。”

“我没那么无聊。”

她决定再尝试一次：“你上回给我看的那个表妹，她在哪里读书呢？”

季允之专心打游戏，一边问她：“艺术史。这是人学的东西？”

他指一下信封：“这个。”

但她怔怔看着他，似乎还是不明白。

她竟然神奇地读懂了，于是乖巧凑上前，在角补一补，柔声重复：“谢谢你。”

“对。”

霜一都没有说错。

睛也大大的。

他看她一。

“他不跟我说这些的。”商忆连连摆手，“我们不是这关……”

“直接问啊。”于霜语气激动起来，“别人问，他可能是会觉得对方神经病。你问他，他只会觉得，单纯就是‘被一一提了几个问题’。既然你问了，他就答。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