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清瘦女生,斜刘海似乎有些日子没好好打理,显得有些稀疏凌乱,遮不住的细眉如剑,目光深邃,薄唇自然地闭合成一线,看不出她的情绪。
“班长?”
齐晴茗诧异地与刘桠对视了一秒,随即本能地错开视线,向自己的座位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刘桠那淡漠的表情背后,似乎是有些不高兴;而且虽说同性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肢体碰触很常见,但她不觉得自己和刘桠的关系好到能像其他班上的损友小集体们那样,拍屁股打招呼。
“齐晴茗。”
被刘桠像盯住猎物一般的视线钉在脸上,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呼唤名字,齐晴茗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有、有事吗?”
她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惹到过班长。也许早在去年高一的时候,她干过几次稀里糊涂来了生理期,借刘桠的卫生巾就忘了还的事,还有吃零食却把薯片碎屑掉到刘桠的椅子上的事。
但这个学期,她们连座位都被安排得相隔很远,日常收交作业都碰不到一块去,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在体育课上排成四列横队时,刘桠仍站在她同位置的后面一排,偶尔会就近组队,一起做接抛球练习这样的活动。
可现在刘桠审视的目光,肃厉的气势,像极了是来兴师问罪的。齐晴茗不由绷紧了脸,仓皇地进行头脑风暴,拼命回想自己最近在哪里得罪过对方。
但她最多只能心虚地回想起上周五,自己因为那个壁尻穿的丝袜和刘桠当天早上穿的很像,产生过一秒刘桠会不会在做壁尻活这种荒谬的想法。
那只是一时荒诞不经的联想而已,构不成什么罪过吧……再说刘桠也不可能有读心术,知道她想过什么。
仿佛出于对眼前沉默中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呆滞畏缩、耳朵紧张得通红的同学的怜悯,刘桠终究没有放任齐晴茗胡思乱想太久,问出了让她心里石头落地的问题。
“艺体节的海报设计比赛今天截止,你交吗?”
“呃,那是什么东西?”
齐晴茗紧张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这两周学校不是在开办‘艺体节’吗?除了上周的运动会,最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活动,比如每个班要出至少一张宣传海报设计,拿去评比,上周班会课的时候老师也提到过。”
齐晴茗点头:“嗯,是有点印象。但我没报名过啊,为什么你会问我要?”
“哦,你没报名。对不起,我记得你画画很厉害,还以为你会参加。”
刘桠似乎也有点意外,但表情和话音依然平静如水。
齐晴茗却肩膀僵了一下。
“……我只会涂鸦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就算参加了,也不会得奖的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