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段话直到江微樾的离开了林钰也没有问来。她又看了一会儿，手指在信封边缘挲了不知多久，而后照痕迹对折，放回了原位。

江樾微很会打叶牌，她不会，江樾微要她，林钰的人生里除了学戏，就没有其他什么可以用来消遣的东西。不知为什么，她学这个学得及其慢，江樾微也不恼怒，还拿“天赋容易变成赌鬼”那一来宽林钰，她极有耐心一把一把地教。

江樾微正好赶着太了，推掉手上的事情来看她。

那几天雨连绵不断，每天不是云密布，就是漫天都充斥着能见度极地的雾气，而有天早上雾气散去后居然罕见地现了太。

林钰听着没有继续接话，她转移开了话题：“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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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摊开信，娟秀的字跃然纸上，上面是很简短的几句行书：

怕不是给了个甜枣，自己傻乎乎上，结果后等着自己的是毒药。

临近预产期，期激素作怪，总会让她东想西想，但也多亏了江樾微安排那些人照看有佳，她绷的状态才慢慢好转，可心始终烦闷，像堵了一块石，呼不顺。

先声打了圆场：“童言无忌，而且他怨我们也是应该的。”

“江辛夷，玉兰那个别名。”

“没有应不应该。”江樾微忽然：“他最该怨的应该是他的父亲。”

后面江樾微经常来找她，但那个孩却再也没现了。

她们就那么坐在院里晒得慵懒，于是林钰把这些话趁着闲聊半开玩笑似的同江樾微说，江樾微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她说她要是真是这样的人那她该怎么办。

兴许是先前明清话本看多了，她猜测是江樾微不是要对她腹中的孩不利，以前那些门大的嫡母总是要防着些别人来撺掇属于大公的财产。

“我们铜臭满的人，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但凡缺一个都不会动手。”

林钰错愕：“居然是跟你姓吗？”

一番接下来，江樾微好像没什么不会的。

她拉开屉，拿起了上面那个遍布灰尘的铁盒，打开后，偌大的盒里只躺着一封信。

“从我肚里生的跟我姓怎么不行。”

林钰脑一片空白，她第一次看她笑得如此酣畅淋漓，有些无措地撇开，她生平也见过许多形形的人，一下竟然找不一个能与之相媲的人。

她小心翼翼起，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小林杏，起后还不忘给她把被往里掖了掖。

吾儿玉兰与我已远渡重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从没见过江樾微这样的人。

钰珍重

江樾微说，她和那个人没有谁当家谁主的分，她生的孩自然跟她姓，她喜，她唯独喜玉兰，因此拿了这个别名给他取名字。

请勿挂念，一切如常。

这是江樾微在她了月的半年后托人给她送来的一封信，当时里面夹着一叠钱。

江樾微还悄悄跟她说，私下没人的时候就唤他玉兰，可那孩老是不兴，不让她说给任何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