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翘也心照不宣地忘记了楼下那个男人，“好啊。”

云及月一冰冷的空气，语调徐徐缓慢：“想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完全是生意时利益换的语气。

两个致bulingbuling得仿佛刚从奢定制秀场下来的女人，毫无形象、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一整张长桌上所有甜得发腻的，令来往的少数客人和全服务生都纷纷侧目而视。

她想继续无视，快步走过，却重得像了铅。

引擎声响起，迈赫挪到她前，轻轻摇下车窗。

之前喊了八百遍“你少吃会胖”的秦何翘，非常打脸地又吞了两个草莓卡龙，一脸担忧：“这么晚不回家会不会被骂啊？”

云及月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无措，犹豫了片刻才抬起脸，语气似是调笑：“你哄人能不能拿哄人的态度？”

云及月喝了一咖啡，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和江祁景认识这么久，他什么时候挽留过我？”

云及月再次看了看时间。

江祁景给她写了一张便签，态度平静，用词也并不浪漫。只有很短一段话，像是毕业时谁都要写的同学录留言。

她还没走几步，熟悉的车牌就引了帘——

想起来都是遗憾。

很简洁的四个字，偏偏让云及月觉得心脏被人扯了一下，连酸涩和喜悦都是隐秘的。

换而言之，江祁景在这等了她两个小时。

“……我很冷静。”

江祁景微微扬起下颌，嗓音平缓：“我说过要接你回家。”

也很薄情。

她却视若珍宝地贴在某一封没有寄去的情书里。

很诚恳。

云及月被他这句话泼了一盆彻骨的冷。

就是因为冷静，才能自己用这样尖锐的吻对他说话，忍着不让自己妥协。

距离她来日味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云及月闷声不答，看着他开车驶十字路，消失在茫茫夜中。

话音一落，两人相视笑了声。

她摸了一下右手指尖。那里刚刚觉到了一丝意，是刚才烟灰里飘

云及月收回神，轻飘飘地转移话题：“我一整天就吃了半个苹果，现在好饿，先吃东西吧。”

“我在等你。”温淡男声随之响起。

……她怎么差忘了她和江祁景是什么关系？

男人微微眯起睛，语气不急不缓：“你该先冷静一下。”

秦何翘：“也许他是想完这烟就来挽留你。……虽然大概率也是装的。”

江祁景微微蹙眉，并没有应她的话：“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也许早已经忘记了。

江祁景微微颔首，薄轻启：“那就明天见。”

她抚着华贵的披肩，微微偏，懒懒地问：“江祁景，你很闲吗？”

也如同上中的时候，她们一如既往在日味一楼的前台告别。秦何翘去东侧门找司机，云及月理了理长裙，优雅且作地走了大门。

云及月闻到了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烟味。

吃完之后，云及月喝了几解腻的柠檬，看了自己手上的表——23:21。

她说完，又笑了一下：“差忘了，他好像挽留过一次。在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