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里努力回忆了很多个片段，十分认真地重复：“他是我丈夫。”

江祁景将她那几只攥着不放的手指，一、一地掰开。

林尘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视线，低声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非常抱歉打扰到了先生您。”

云及月的呼声都放慢了，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等待着一个回复。

难她不讨人喜吗？

云及月低下，因为被忽视有小小的委屈。

男人目光微微下移，落在林尘手腕的数字环上。上面写着他的工号013。普通服务生可不会有这个东西。

秦何翘冲上来握住云及月冰凉的手，转审视林尘：“刚刚那男的说什么了吗？”

“江祁景，”云及月的嗓音不断地颤，像是不死心似的，将刚才被打断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要离开这里，可以顺路带上我吗？”

第4章

林尘想了想，觉得江祁景之前那个笑无声胜有声：“他可能是想让我看好云小。”

云及月下意识攥了他的衣袖，大脑混到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要离开这里吗？可以顺路带上我……”

林尘觉得两人僵持的气氛有些诡异，心下冒个念：“先生，请问你和云小……”

“他是我丈夫。”

她害怕被拒绝，但更害怕被丢下。

云及月的脸茫然了一瞬。

江祁景却并不在意她，离开得很急。

她的声音停在这里。

江祁景低看了腕表，转过。

面前这个男人的脸过于淡漠，淡漠到让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江祁景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林尘上，角嘲地笑了下。

僵持之下，江祁景的手机响了。

不知多久后，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不认识。”

转就走。

京城凌冽的寒风刮来，好像冻结了空气。

寒风卷着云及月单薄瘦削的肩，愈来愈冷。

包厢里太过压抑昏暗，哪怕开十个天窗通风透气也缓解不了幽闭的氛围。她不想回去，更不想一个人回去。

通话那不知说了什么，男人低低地应了几声“嗯”，最终以一句“我等下就回来”结尾。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云及月赶解释理由。

甚至不再给云及月挽留的时机。

走下楼梯的男人停住了步伐。

尽心里有了答案，秦何翘还是被这句话气得半死，几气才冷静：“及月，我先送你回左河香颂吧。正好司机刚停好车。”

——工作人员？

云及月懵了，尾音细碎的哭声都哽在了咙里。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丈夫稍微同情一下妻……应该是能到的吧？

他说：“江太太，请你识趣。”

她长睫扇着泪珠，不明所以地望着江祁景。大脑更是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哭。

至少在云及月此时能回想起来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向来都从容不迫的男人略微失态。

两声音同时响起。

他接了电话，嗓音微微缓和：“有事？”

外，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江祁景。

他咙里吐声了然的冷笑。

云及月应声。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哭得厉害，嗓音都比平时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