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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4/6)

瞻前顾后。

是吻,还是亲?阿念分不清,她只知道口中与之缠绵的舌和她的一样软,比她的灵活,可以勾,也可以挑还能缠着绕起她的舌尖,像她曾经养过的拇指粗大的小银蛇,它会从指尖攀上她的手,用尾巴尖尖卷她的腕骨,螺旋地沿上她的小臂,想再往上钻时就被她捏着脑袋提溜回掌心了。可现在的这条,摸她的腰勾她的颈,一手顺着头发抚摸她,一手溜进她的衣襟,想脱她的衣服,他的吻仍然局限在她的唇上,像是逼迫自己停留在这,用它满足他全部欲求。

平生第一遭吻,热吻,吻得阿念恍恍惚惚,朦胧的水膜模糊世界的所有,好似陷入了障目的迷雾,她不敢承认眼前一派冰清玉洁的人在伙同她作乱,她机械地接受了他对她的抚摸和不断的探索,半推半就里隐晦地回应他,甚至期冀他温柔的吸吮长一些,再长一些。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做话本子里说的春梦,亦真亦幻,唯口中津液的溢满滴滴欲泄给了她实感。

他借着换气的空档一览近在咫尺的眉眼,湿润的眼尾因她在前面几次不会换气而被窒息挑红,在圣洁的月色笼罩下如同沾腥的夜明珠,是他,那是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像妖兽标记领地一样,渴望将她囊括在内,渴望着她的每一寸,直到她完全属于他时,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重新贴上的软触,同深海的高压一般撕裂他虚伪的克制,迫不及待地沿着颈线扯开她的肩纱,嫩青色离体,暴露柔美的肌肤和秀丽的云峰,渐渐往下移的薄茧碾过她旖旎的恍惚,强行把她拉回些许岌岌可危的理智。

阿念猛地推开他的胸膛,他退了出去,带离口中的软热,可是舌尖连起黏液,她喘促着抿唇切断,那一瞬间,冰凉重触,让她浑身上下都打了个战栗。

“你!你!流氓!”阿念厉斥,她吐息不匀,有气无力,听在别人耳朵里倒像是娇嗔,是欲擒故纵。

相柳不置可否,把腿脚发软得站不住的人抱起放上桌台,阿念挣扎着,饶是对他拳打脚踢,他都没放开在她腰间的手。

那一窗月色下,男女依偎交颈缠绵的情景令玉梅都羞了眼,合住了蕊心。

“小王姬,帮帮我。”相柳询问着她,温柔的眼神一遍遍地同她害羞的目光交汇。

她被蛊了心,顾不得他方才的逾矩,还是出口问他,“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没回答,腰间的温度越来越烫,阿念觉得他快要炸了,又害怕他像刚刚那样摸她亲她。

这不可以,只有夫妻才能这么做。

她是要嫁给哥哥的,她不能和相柳做这样的事。

“我,我去给你找医师!”

她抓住凌乱的衣襟滑下梨花木桌,忍住方才身体摩擦掠起的燥意急忙往外走,相柳伸手一把将她拽回紧紧搂进怀里,“别,就这样待一会。”

他实在太热了,把她的脑子都要烧着,居然任凭他抱住了自己,放任他一点点将自己收紧。

这很危险,父王阿娘哥哥海棠嬷嬷都和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在人前衣不蔽体,不能与男子举止太过亲昵,男女交往要持礼守距,还有,还有不能让人摸自己的身体,不能和人苟且......

不能,不能......

“好不好?”相柳出声打断她脑内狂乱地记述,他柔腔柔调,动作也轻不少,不知是阿念烧糊涂了,还是怎地,她觉得他的语调像哥哥,他的声音就像是话本子里的迷烟,从耳朵里进去昏住她的神经,差点就把相柳和哥哥弄混了。

可是哥哥不会像他那样说话,相柳学得很像,还是有不一样,哥哥的温柔藏着对别人思念,而他,温声细语是装的,甚至今晚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她感受得到,他想要从她这里获得些什么,他先前说是解药,可现在他似乎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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