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千尊万贵的郡主，他是个什么东西？人家里的野，不到三岁就叫人逐了家门，千辛万苦不过了一个侍卫，没有门第，没有钱财，没有尊重可言，怎么得上她？

推开门，正好撞上送药来的裴容宁。

还是一个穷困潦倒，没有门第支撑的男人。

一个哥哥，真的会纵容妹妹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吗？

“那算了！”裴玉照想到药膏的酸苦味，皱了皱眉，一脑躺倒在床上，饿得捂着肚。沈见徴听见，忙不迭站起来，说要去厨房给她烧心吃。

她说完，拉上沈见徴就走，又慢条斯理地折返了回来，凝神盯着裴容宁的睛，怯生生的语气似乎只是在打一声招呼，“我房里的小药膏好像没有了，阿兄记得给拿一些来，我给阿徴伤。”

吃坏了药把她哄到床上去的，正是他这个虚伪的亲哥哥。

后来又看到书里写，有专程给房事用的桂油，只要小里，就会更好去。

她才不信呢，偷偷买了一瓶来，想在手上试一试，看看是不是会起来。

那时的他们都没想到。

沈见徴恍恍惚惚地被她拉回房中，坐在塌上，不大相信裴容宁会送药来。

裴玉照立即在他上打了一下：“好呀！你胆大了，敢躲我了？”

那怕只是一个小，也不上。

可是，书里还写，这油摸了，整个人就会浑发。

她从他的怀里挣来，睁着亮亮的睛，温柔地摸着他的脸颊，似乎要亲他。这怜对他太多了，多得让他捉襟见肘，下意识避开了。

他的心，在被那些贪婪的亲戚偷去贵公的人生以后，在可怕的病痛夺走他的阿娘以后，一直是空空的，麻木的，隐隐作痛的，却因为认识她，意外地得到了收容。

裴玉照瞥见那白瓶的桂油，脸骤变，气鼓鼓往床上一扔，恼：“有病。”

“饿死了不是更好。”裴玉照噎他，“不是如了某些人的意了。”

他怔愣间，裴玉照已经从碧纱橱里翻一个小圆盒，轻轻打开，把药膏沾在手巾上，一一在他边。他叹了气，睛都酸了，把下颌垫在裴玉照的额上：“瑟瑟，我何德何能呢？”

她从小嗜书如命，看的书又多又杂，里甚至有写房中事的。她无意瞧见了，躲在被里，看得红了脸，还是想不通，下的小成那个模样，到底是怎么把男人的放去的。

结果偏不巧，被阿兄发现了，还严阵以待地问她的话，问她是不是被长安谁家的公哥骗了，哄到床上去了，要去找那家的小算账。她当时红着脸，足足被问了两个时辰，才解释清楚。

容宁忍着作痛的心，低声下气地哄她：“这是我叫杏楼的人新的，那里会是别人家的饭菜，瑟瑟就吃一好不好，万一夜里饿得难受怎么办？”

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把自己的所有献给她，把心捧到她手里供她搓把玩，让她拽脖颈的狗链随意鞭笞，才能勉得上她，而且只是得上……她的玩。

他毕竟是瑟瑟的兄长，作夫的无论如何都低他一。沈见徴有些难堪，就像方才站着不动挨打似的，蜻蜓地了，收好药膏。一直到裴玉照吃饱喝足，又吃了一小碟杏磨牙解闷，才把药膏拿来，问该收在何去。

沈见徴对他没什么怨言。

他是孤独命，从没有受过兄弟妹的情谊，不懂他们的争执，只有着朴素的认识。

他反倒笑了，摸了摸裴玉照的脸颊：“药膏是苦的，我了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