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鲛人是怎样捕猎的。渔船行至海湾外，村民们一个个下去，修长的鲛尾在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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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缄默起来，似乎也被这番理给说服了。第二天廖芙再去芸婶家中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除了登科之外，还多了几个小孩。他们的家长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开，芸婶便代劳解释：“他们想让孩跟着登科一起读书识字，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廖芙的授课生涯就这样开始了。换在半年之前，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放弃回皇，在一个海边的村落里给一群小鲛人当夫，教他们读书认字。

“这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廖芙笑，“当然没问题。”

这日天气晴好，众人海捕鱼，芸婶就把将正在教登科认字的廖芙喊上了。

“你倒是乐意待，问过你家小孩儿的意愿吗？什么都不知，走去是会吃大亏的。”芸婶腰，“若谁都不想接，那回海里待着去呗，谁拦你了？既然生活在陆地上，就不能排斥这片土地上本来的族，你们就是这样故步自封，才老是被骗。”

“天天学来学去，就是那么几首词，我家的都会背了！”

芸婶捉起一只螃蟹，眉开笑：“这个时节的螃蟹最了，今天算是捞到好货了，小公主，回去给你整个麻辣蟹，保证好吃！”

此言一，惹来众人哄笑。

虽然在廖芙面前变尾，让他们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鲛人们就专心捕猎了起来。就像猛兽围捕羊群，将游弋的鱼群驱赶到狩猎区域，廖芙就在船上帮忙铺开渔网。很快，活蹦的一大兜鱼群就被捞了上来，夹杂了的虾蟹。

芸婶有些不好意思：“哪儿的话，这几天你教登科认字，他识的字都多了不少，我该谢谢你才对。”

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鲛带着夜中凄寒的雾，一丝丝挥之不去的铁锈气，亲昵地靠近了她的脸庞，低下，把下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问：“在什么？”

夜晚。

她这么好说话，让那些人松了气。这群生活在陆地上的鲛人，很明白等价换的理，第二天就装了一筐筐珍珠往她和徵鸣的小院里送，徵鸣又不在，廖芙想拒绝都没办法。

芸婶翻了翻睛：“反正我家登科不能在村里待一辈。”

廖芙眉微弯：“那就谢谢芸婶了。”

鲛人族可以说是世上最富裕的族，可他们偏偏又不沉迷于这些珍宝，毕竟想要多少有多少。双方都觉得是对方吃了大亏。

芸婶双目一瞪，啐：“去你的，我家登科就不能当官老爷啦？”

烛火哔剥，被窗外涌的海风得微微摇晃，纤娜的窈窕影倒映在墙上，室内烛火暧昧。

桌上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女人挽起的衣袖下一截月光般皎洁的皓腕，拿着墨块在砚台内细细研磨。

“芸婶你也真是糊涂，村里有什么不好？我看啊，去外面和人待在一起，才不好呢。”

旁人便调侃：“芸婶，叫你家登科识那么多字作甚？难不成还真要走咱们青月村，去个官老爷啊？”

纤细的手指与乌黑的墨块一对比，更加显得莹若玉。